等我走到前台,看清来人是谁后,我下意识地就想调头跑掉。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不速之客已经看到了我,并且自顾自地紧紧跟在我的屁股后面。
在公司玩老鹰捉小鸡,我还真丢不起这个人。我只好早退了几分钟,面黑心冷地拎包下楼。
自始至终,贱派一直尾随着我。当然,如果连这点毅力都没有,他如何能领导一个贱派。
我在公司楼下不远的草坪前站定,不忿地想,小草都绿了,迎春花都开了,我的春天迟迟不来也就算了,怎么还被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给黏上了?
“你怎么找来的?”我问。想知道是哪个不要命的出卖了我。
贱派告诉我,百度百出来的。
原来我已经红到连人肉搜索都不需要,直接机器搜索就出来的地步了吗?
“你想干什么?要钱没有,要命不给!”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说。
“你别紧张,我就是来看看你,没想干什么。”贱派说。
“没有目的?别闹了,你说你是来赎罪的我倒更容易接受一点儿。”我说,“你的目的无非那么几个,今天我一气儿回答了你,再别让我看见你。借钱?没有。工作?不管。住处?滚蛋。复合?去你的!”
说完,我不等贱派反应过来,就头也不回地发挥出我最高水平的轻功,蹿上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坐在车里,我不时回头看着,生怕被贱派给跟踪尾随了。
回到家我还惊魂未定,房门只开了一条20厘米的缝隙,我就伶俐地钻了进来,“砰”的一声关上铁门,然后我就继续以某种海洋动物的造型趴在上面听外面有没有脚步声。
听了五分钟,外面非常安静,跟里面一样安静。
我这才放下心来。
孰料,一回头,我就石化在当场。
家里有客人。
房东正陪一个中年男子坐在沙发上,是上次被我误认为犀利公公的那个人。
他显然刚刚观看了我的杂技表演,脸上露出看小品的表情。
“伯父,这是赵大咪。”房东的介绍显然很不情愿。
“叔叔好。”我觍着老脸打了个招呼,就赶紧溜进自己的房间了。
当然,我从没想过嫁入房东的豪门,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愿意在房东的长辈面前做回人体章鱼。我这个窝火啊,把责任全部归结到了贱派的身上。
我躲在房间里,一边肚子饿得咕咕叫,一边又想上厕所。可是即便经受着这样矛盾的生理折磨,我也实在不好意思出得门去,接受他伯父忍俊不禁的表情赏赐。
熬了快有一个钟头,我差点排泄到“你妈贵姓”吸水力极强的肉身上。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给房东发了条短信:“你伯父今晚不是不走了吧?”
我都做好了心理准备,他要说是,我就抓“你妈贵姓”。(你妈贵姓:没人性的玩意儿!)
短信发出去十多分钟,毫无回应。我再也忍不住,一把薅过“你妈贵姓”,开始解裤带。
防盗门关闭的动人声响解救了我的男宠。
我噌地钻出来,蹿进了卫生间。
等我从卫生间出来,房东正好也送了伯父回来。
“你今天怎么了?”他主动问我。
“差点被一个变态跟踪了。”我说。
他又皱了一下眉头,显然不是很相信。
我不悦地说:“你那什么表情?怎么?我就不能被跟踪了吗?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变态也有别样期待。”
房东没跟我争论,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我冷哼一声,走去厨房做饭。
刚洗了一把米倒进电饭煲里,门铃响了。
我擦擦手,心想,怕是伯父把什么东西给落下了,我可没脸去开门。于是,我蹑手蹑脚地走到房东门前,敲开他房门说道:“你伯父又杀回来了,你去开门。”
说完,留下一脸费解的房东,我就迅速蹿回厨房,并锁上了房门。
过了两分钟,我听到有人敲我的门,我心想,伯父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然而,打死我也想不到,打开门站在那里的,却不是某个派系的领导是谁?
我顿时五雷轰顶,用无力苟活的眼神看着贱派背后的房东。你这个败家子儿哟,咋什么人也敢往家里放!
我稳定了一下心神,首先跟房东说:“这没你事儿,你忙你的去吧。”
咱这房东本来也不是什么为房客两肋插刀、拔刀相助的热血人物,听我这么一说更是得到了解脱,连个脚毛也没留下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把贱派堵在玄关处,凶神恶煞又不耻下问道:“你怎么跟上来的?”
我就纳闷儿了,我那万能的反跟踪,怎么就被这个孙子给破解了。
贱派很贱地笑了,显摆地说:“easy!我记下了你那辆出租车的车牌号,然后打给出租车公司,找到了载你的那个司机,给了他200块钱,他就把我拉到了你家楼下。我见人就问,赵大咪住哪家?开始问了几个人都不知道,然后我就遇见了一个大叔,他告诉我你住在这里。”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夸赞道:“贱派啊贱派,你也真算是死缠烂打界的奇葩了!”
贱派是没有羞耻心的,他对我的讽刺充耳不闻,用美国大农村腔显摆地说:“i lloo!”
我被他恶心得笑了出来,说:“这什么戏?贱派也疯狂啊?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贱派还是那句话:“我就是来看看你。”
我暴怒地吼道:“我是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