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自己已经是另一个人,再没有资格叫她一声娘,看着两人,不由得生出几分忧伤,眼睛微微湿润。
就在这时,藤球忽然滚到脚边,初画将它捡起,刚抬头,就瞧见柳儿向这方跑来。
“大姐姐,能将球还给我吗?”
她叫她大姐姐,这个久违的称呼让那颗积蓄已久的眼泪,终于掉了出来。
“大姐姐,柳儿给你吃糖,你不哭好不好?”如今的柳儿已经八岁,出落得亭亭玉立,与杨如花的容貌有七分相似,想来长大也是个美人儿。
只见她从怀中摸出一方锦帕,缓缓打开,里面躺着几颗莲子糖,心里一阵酸涩,记得柳儿刚被夫君带回来时,只有三岁,总是半夜惊醒哭闹,说她害怕,后来她给她做了莲子糖,每当她害怕时,就给她吃一颗,久而久之,她就只记得糖的甜,忘了害怕,忘了哭。
这么多年过去,柳儿的这个习惯倒是没变。
初画木讷的拿起一颗糖,对她微微一笑,“谢谢。”
“大姐姐,可以把球还给我了吗?”柳儿又问道。
初画点头,将藤球递到她手中,这时,杨大娘走来,看到她微微泛红的眼睛时有些愣神。
半响才说道:“姑娘,你应该满十八了吧,如果我女儿还在的话,应该比你大一点。”妥妥娘说着说着就开始抹泪。
初画忍了又忍,终是没将那一声“娘”唤出来。
近距离的看着,初画才发现,她家妥妥娘跟一年前比起来老了很多,发丝已经花白!
“大婶,您女儿是杨城主吧?”初画轻声问道。
后者点头,初画又道:“大婶,我想杨城主看到您这样一定会很伤心。”
闻言妥妥娘拿出锦帕擦去眼角泪水,“姑娘,你说得对,我女儿呀最是看不得我哭,所以我不哭,不哭。”
她越是这般说,初画的心越是难受,正要告辞离去,前方走来几人。
为首的青年约莫十八、九岁,身着淡蓝色锦袍,手执折扇,身材高挑,容颜颇为英俊,初画盯了半天才认出来,那居然是她家的胖子弟弟杨团儿,才一年没见,没先到他的变化居然这般大。
初画微微皱眉,他怎么给她一种纨绔子弟的感觉,不可能,她家胖子弟弟是个忠厚的老实人,一定是感觉错误。
初画本想上去搭讪,忽然听到他与身边几人的对话,遂停下脚步。
“四弟啊,你听说了吗,东院来了个女人,要跟你抢城主之位,你这几天别闲着,多给总管们送送礼,咱们可不能输。”说话这人名叫杨冬儿,是二伯杨中全的大儿子,他倒没多少变化。
接着说话的是杨春儿,杨中全的小儿子,“四弟,二哥说得没错,如果城主之位被那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阴险女人夺了去,我们一大家子都会被赶出城主府。”
“二哥、三哥,你们放心,这些官员们大多对我姐忠心耿耿,自会帮我,再说,那女人不过是个黄毛丫头,在花城,没权没势,拿什么跟我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