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病就病了半个月,当小女子能下床时,忽然觉得自己当时的举动,太特么矫情,乞丐君又没说不要她了,何必搞得跟死了亲爹似的。
接下来,初画带着四大队长出现在金堂镇,今日是亭兵报名的日子,她要亲自监督,免得有人鱼目混珠。
“打死他,打死他。”
“臭乞丐,敢偷老子的东西,活腻了不成。”
“肮脏的玩意儿。”
前方的街道围满了人,初画听到乞丐二字时,眉头微微一皱,忽然就想起乞丐君来,急忙挤过去,有人认出她来,大声喊道:“亭正大人,您来得正好,这人手脚不干净。”
小女子点头,众人让出一条路来,但见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蜷缩着身体,头发蓬乱,几乎挡住大半张脸,似乎有些熟悉感。
那人瞧见初画后,忽然用衣袖挡住脸,拼命的往人群里爬,似乎很害怕。
“拉过来。”小女子眉头一皱,对四个亭兵队长道,几人迅速上前,将那人硬拽了回来。
初画示意几人将他的脸抬起,当看清那人的模样时,终于明白这熟悉感从何而来,“是你?”
男人颓废的坐在地上,随即笑道:“对,是我,没想到我也有今天。”
你道那人是谁,正是原北波城城府大人的女婿卫光,这才没多久,此人就从高高在上的公子哥,落魄到此种境地,人生着实无常啊!
“他们说你偷东西?”初画面无表情的问道。
卫光点头,“不偷就只能饿死,我还不想死。”
“打死他,打死他,亭正大人,这种人有手有脚的,想糊口饭吃根本不难,前方流民区正在大力修建房屋,正缺着人手呢,他不去那里干事,却在咱们镇上偷东西,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百姓们纷纷呐喊,要求从重处罚。
初画想,她能够明白为何卫光不去流民区做帮工,那里的流民从前看到他哪个不是赶着去巴结,如今落到这般田地,他自是不愿让人耻笑的。
“大宛、南国、北归的律法中,皆有一条,偷盗者砍手,卫光,他们要求打死你,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死,要么失去一只手。”初画说这话时面无表情,不知从何时起,她对宣布一个人的命运已经麻木。
卫光终于露出恐惧的神情,抱着初画的脚,身体因害怕颤抖着,“亭正大人,求求你,饶恕我吧,我一定改过自新。”
刚才初画叫他卫光,百姓们纷纷认出他来,“竟然是卫光,那个带着流民要烧掉亭正大院的人。”
“听说他以前可是城府大人的女婿,风光着呢!”
“蛮人攻城时,北波城城府一家抛弃百姓独自逃生,简直无耻至极,活该落得今天的下场。”
卫光闻言,面如死灰,不停的向初画磕头,“亭正大人,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初画依旧面无表情,对几位亭兵队长道:“挑断他的手筋,扔出三镇,永世不得踏入半步。”
“亭正大人英明,亭正大人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