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在杨老爷子面前,哭着道:“爹,当年您告诉儿媳,说要去城里享福,儿媳本来还埋怨您丢下两个孩子,如今才知道,您……您居然为了不拖累儿媳,差点自杀,儿媳不孝,爹,儿媳不孝。 ”
许是想起伤心事,奶奶刘氏也哭得似个泪人,抱着妥妥娘,“终儿,说起来,是我们杨家对不起你才对,自从嫁到杨家,你就没享过一天福,其实,娘一直很感激你,只是娘不会表达,再加上对小全有气,也没给过你好脸色,终儿,你受苦了。”
妥妥娘闺名正是叫杨终,因在家里女儿中排老大,所以,小名又叫杨大娘。
初画闻言,怒火渐渐归于沉寂,爷爷说得没错,这份情,应该她们家还。
“哎呀,这哭哭啼啼的,还以为走错门了呢!”一个声音从院外传来,杨初画眉头一皱,一种不好的预感渐渐攀升。
当来人推开小院的门,大步跨入时,整个天地仿佛被时间冻结,安静得可怕,就连妥妥娘的哭声也在此刻停止。
来人身着天蓝色褂子,上有雪白狐狸毛,头上扎着无数小辫,左耳上还带着大耳环,正是北归蛮人的传统服饰,而且一眼就能看出此人非富即贵。
好吧,大家都认识他,北归三王子拓跋真,这里都是平民百姓,见到这位砍头跟砍萝卜似的大人物,能不惊悚吗?
初画瞬间回过神来,三步变作两步,急忙来到男人身前,放低声音道:“拓跋真,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两军对战,身为统帅,你居然……这也太儿戏了吧。”想到为大宛心力交瘁,数日不眠的安锦来,忍不住叹息。
“本王子来养伤。”拓跋真双目一挑,含笑说道。
“养伤,你受伤了?”杨初画露出疑惑的目光,瞧他活蹦乱跳的哪里像个伤员了。
拓跋真绕开女子,自顾往院子里走,也不管众人的目光,直接坐到饭桌上,跷着腿,对女子道:“如如,你可真没良心,那日为救你,本王子只身犯险爬城楼,差点被大宛狗屁太子活捉,最后虽然有惊无险的逃脱,但也因此受了伤。”
闻言,女子目光一柔,赶他走的话在唇边转了个圈又吞了回去,“拓跋真,这事,我很抱歉,真的,我没想到你会冒险爬城楼。”
“所以说你没良心啊,这是有根据的。”拓跋真说着从桌上拿起一个馒头啃着,完全把此地当成自己家。
“那你伤哪儿了,严重吗?”初画露出几分担忧的神色,后者咧嘴一笑,拉开衣袖,一道指甲长的伤口出现在女子眼底,女子双目一瞪,瞬间反应过来,这厮耍她。
“伤得还真够重的。”初画出言讽刺,随即拿起桌上几个馒头全部塞到男人怀里,说道:“拓跋真,带上盘缠回北归王都吧,那里有御医,这么严重的伤应该得到最好的照料。”
“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本王子救你受伤,自然该你照料。”男人也不恼,将馒头一个一个慢慢放下,嘴里也慢吞吞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