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慈轻声道:“fathe,你说的对。真正的痛苦不是来自我不愿为我的弟弟牺牲,而是来自,我还没有准备好放弃世俗幸福。我……已经爱上了另一个人,或者说,我以为自己爱上了他,所以在内心深处,我觉得如果嫁给广州将军,我就再也没机会过自己想要的尘世生活了。”
牧师点点头,思索着,“这才是比较麻烦的事。但认清它,也许你可以求得主的引领。”
牧师慈爱地摸了摸李念慈的头,离开了。
李念慈一个人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耶稣受难像。
“大人。”
正在窗前愣神的铁山回头,“嗯?”
铁刚捧着犯人勾决名册,“昨天回来太晚,您忘了勾。”
“哦,先放那吧。”铁山仍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
铁刚把名册摊在案上,接着整理其他文件。
铁山想了想问,“我记得前两天你说,制造局有些股东请愿,要求释放李重光?”
铁刚没注意听铁山的弦外之音,大咧咧地,“就是姓曾的商绅起的头,说李重光不可能是乱党,要求返还李家股份,还说要不然他们就都撤股。”
铁山点点头,“现在怎么样了?”
“全消停了!”铁刚又没看铁山脸色,“一个是区肇新被钦差拿下,一个是咱们接连毙了那么些人,一干商人全都哑炮!别说替李重光说话,就连撤股也没人敢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