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云梦谷。
云雾缥缈间,高山林立,水流沧沧,隐约能见瀑布挂前川,雄伟而壮阔。玄无尘抱着小不点徒弟,轻飘飘飞来。
“哇塞!师父,原来所谓的仙界,就是云多了点儿,雾多了点儿,景色也美点儿,基本上和人间没大区别啊!”
电视剧电影里美轮美奂的琼楼宫宇,入眼处满是烟雾……不得不说上一句,导演,你有些过了。
玄无尘淡声道:“区别不算大,仙界只是比人间广阔一些,灵气仙物比较多。”
一会儿后,怀里的小人儿兴奋起来,哇哇大叫。
“师父,那是什么树?”
“菩蛮树,一种神树,能与天地同寿命,共生存。它的果实不多,一万年才有一颗,能——”还没答完,小人儿胖手一伸,又问:
“师父,那是什么石头?竟是绿色的!”
“盘朊石。”
“师父,那是什么花,竟会发光啊?”
“荧光蕾。”
“师父,那是什么人?站在瀑布上,该不会是想不开吧?咱们需不需要去……呀!他飞过来了!”
玄无尘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说:“那便是为师的好友——水云间。”
玉石眨巴眼睛,“哇!”地夸张一声,笑呵呵道:“这名字,够诗情,够浪漫!真不是普通的好听啊!”
“呵呵呵……小娃娃喜欢本仙尊的名字?”一人飘逸飞来,面容清俊,绿袍翻飞,仙人仙风。
玉石连忙激光般扫描一圈,最后总结:长得不错,不过比起师父来,还是差了好大一截!
小胖手高举,有模有样抱拳施礼:“小石儿拜见水叔叔。”
玄无尘开口提醒:“该喊上仙。”
玉石“哦哦”点头,重新施礼——
水云间轻挥衣袖,打断道:“哎!本仙尊喜欢小石儿喊叔叔。无尘,你也别一板一眼的。叔叔多好听,比什么上仙要好听许多!呵呵……”
玉石连忙脆脆喊多一句:“水叔叔好!”
水云间立刻乐开怀,不住点头说:“小石儿乖!真是乖啊!”
顿了顿,扭头对玄无尘道:“一听到你终于收徒,起初很惊讶。想不到你的小徒儿这么可爱,这么乖巧!”
玄无尘虽不怎么赞同好友的评价,但仍是淡笑点头。如果相处多一时半会儿,估计他就得收回刚才这一句话。
水云间引他们走进凉亭,道童恭敬送茶上来。喝过茶后,两人便一边聊天,一边下起棋来。
小人儿站在一旁,看了一下便没了兴趣。跑到凉亭口,扭头看来望去,小短腿踢来踢去,无聊打着哈欠。
玄无尘轻轻转头,对她说:“小石儿,自己出去玩。”
玉石一听到赦免令,立刻蹦跶着跑出凉亭。
“注意安全。”师父在后头叮嘱。
小人儿应了一声,飞快跑远了。
水云间望着小身影,又侧头看了一眼好友,笑道:“无尘,你变了。”
玄无尘淡然看他,问:“何以见得?”
水云间呵呵笑答:“你有了小徒弟,人也不再那么冰冷僵硬,变得柔和不少……”
……
玉石望着不远处壮观巨大的瀑布,忍不住哇哇大叫几声。飞流直下三千尺,讲的应该便是这气势吧。
顺着河流,她蹦跳着往前走。
“站住!”一声低喝在后头响起。
玉石本能扭过小身板,往走来的路望去——人影都没半个!
咦——难道是水流声太大,产生幻听了?
她唧吧小嘴巴,继续蹦跳向前。
“站住!”又是同一个声音,同一个声量,同一个语调。
玉石又连忙扭身——半个人影也没有!
她怯怯开口:“是人是鬼?”
那声音冷哼答:“都不是。”
她心里松了一口气,这里是仙界,那对方一定就是仙人咯!
对方似乎看出她的想法,补充道:“是妖。”语气难掩恶作剧的得意。
喝!妖怪?!她吓了一大跳,左看右看。
好半晌,那个声音带着无奈道:“看这里。”
玉石瞪大眼睛,望着来路,小脑袋看来看去,不耐烦道:“这里是哪里啊?”难道是隐身术?究竟是谁,不带这么抓弄人的……
一声清晰的无奈叹气,那个声音又道:“看水里。”
玉石扭过小脑袋,重重“喝——!”了一声,只见哗哗大河中,一条黑色的长龙俯在河水里,露出一个龙头,正紧紧地盯着她看。
龙头开口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闯云梦谷的禁地!”
玉石吞了一下口水,本能后退一两步,答:“禁地?外头怎么没写明啊?不知道走过来而已,不能算擅闯吧!”小脚丫不停往后退,一退再退。
瞧着那黑幽幽的巨大龙头,黑幽幽的长长龙身,她觉得寒毛直竖。毛毛虫,小主人我终于良心发现,你的长相还是比较拿得出去……
巨龙的眼睛紧紧盯着她,哼道:“谁不知道这是云梦谷的禁地,你明明擅闯进来,还敢狡辩!信不信我能一口吞下你!”语气张狂,威严冷傲。
玉石一听,心里头就来气,哪有人——错了,哪有龙这么不讲道理的!
小胖手叉腰,学着巨龙的口气,哼哼道:“谁规定每一个人都必须知道这里是禁地的?!你规定的?我就不知道!不用狡辩,因为根本就是事实!你都已经这么黑了,怎么还这么不讲道理!”
巨龙瞪大眼睛,上下打量着她,好半晌,哼了一句:“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