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目瞪口呆的看着被修理的一塌糊涂的齐文正,一时间竟然不知所错,符咒语之后那道五光十色的嘌呤物体是在太过绚丽夺目,足以让人惊叹不已。 “难道自己无意间发招了,不应该呀!”片刻的狐疑之后,安然幡然醒悟,这视觉效果堪比孔雀开屏的花哨法术肯定不是自己所发,也就是说,在这四周肯定还另有同道。
高不高人不知道,但敢肯定的是这一招只能糊弄一下普通人和像齐文正那样的青头鬼。
安然一双英眉虎目警觉的注意着四周所有的风吹草动,另一方面,一只手自腰间取出了一片叶尾缀着一枚大疆铜板薄薄的柳叶,安然本身有阴阳眼,见个鬼识个妖都轻而易举,唯一无法凭借阴阳眼识别的便是会隐遁的人。
所谓阴阳眼识鬼见鬼无非两种原因,若非时运极差,便是先天行为,鬼无形,而识鬼之人保留前世特异功能过身,魂重而体轻则与鬼者无异,但会隐遁的人却不行,区别于魂魄,人掌握这种伎俩纯粹属于故意为止,创常人之所不能而取于捷径,民间游戏爱好者美其名曰“开外挂”。
安然眉心深锁,脸上布满了阴霾,他很不高兴,那位见不得人的仁兄这种无耻行为与战场上抢人头无异,如果真的有心,你迟到爷我爷没什么怨言,但问题在于,你不但迟了到,连抢人头的范围也毫不斟酌。
“亏得我在,要不然那只青头鬼非得被你坑的魂飞魄散不可,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贫道今天就好好给你普及一下不劳而获的危害性!”安然想的并没什么不妥,眼下那位还没露面的朋友的处事原则确实有些不太体面。
为了引出那位神秘的朋友,安然也是煞费苦心,刚刚回魂的他不得已再一次跑了出来,而这一次,他将自己的姿态直接幻化成了另一只孤魂野鬼,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一次,果真又应验了,安然亲眼看着街口西北角飘出了一道五颜六色的椭圆形结界,那可笑的东西就笔直的朝自己飞了过来。
安然从来不是迟疑的主,一找到蛛丝马迹便立刻下手,绝不含糊,绚丽的结界萦绕在了安然身上,远方的那位朋友喜出望外,屁颠儿屁颠儿的小跑了过来。
那是一个身材奇矮的男子,身上套着一件与肢体很不协调的宽袍子,目测不超过五尺半的个头上安插着短小精悍的四肢,一张鲜明的倒瓜子脸上五官松散的排开,口中泛着灰暗的牙齿略微凸起,完全脱离黄金比例的容颜实在是让人感觉很不适应。
五短男子来到了倒地的安然身边,看着这只突然冒出来被结界困住的魂魄,这位仁兄发出了满足的憨笑:“哈哈,没想到今天还有意外收获!”
小个子男人也不含糊,从袖筒间取出一只瓷瓶,手脚麻利的念诵着一段让人完全听不懂的口诀,随即瓶口一对,三下五除二便被那只魂魄给掀倒在了地上。
面对这种情况,矮个男人猝不及防,本以为可以多捞点儿战利品,却不料成了人家的囊中之物,这种反差令他难以理解。
“我不是元芳,但我同样会假死!”这大概是安然此时的心声。
将那团色彩斑斓的结界把玩在手中,安然笑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骇人听闻的道法,长的很唬人,却很平庸,蓝衣道界对这种东西有一个学名,叫做琉璃樽,其作用大概就是我在这头叫你一声,你答应了就要被收进来,详见《西游记》金银角那对儿雌雄瓶。
这种东西基本上是学了半年道的小童都不愿意用的,安然冷笑着来到了矮个子男人的面前,在他震惊的目光下开口问道:“这么低能的手段都用,你不觉得害臊吗?”
“这……”矮个男人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安然自然也没心情去欣赏他的表情,而是直插主题:“说吧,你从何而来!”
刚刚怀着多捞一点儿理所当然心理的矮个男人支支吾吾的发话了:“洒、洒家是附近山上的散人,刚刚学了点儿道术,正好家里又缺了点儿酿酒的东西,所以才出来找找酒糟!”
“有点意思!”安然的面色沉闷了下来,柳树枝敬酒可以人鬼同吃,但用魂魄酿酒还真是头一遭听过。
回过味来的矮个男人似乎也发现了安然身份的不寻常之处,连胜讨饶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仙官手下留情!”
“我没工夫搭理你!快说,像今天这样的龌龊事干了多少?”
矮个男子一脸无辜的道:“今天第一次,就被你发现了!”
“一件就够了!”安然的面色变得有些怕人:“不问青红皂白烂抓无辜之鬼,今日天不谴你,小爷代劳!”
为了给这位矬子散人一点教训,安然充分发挥了专业演员的职业素养,气势恢宏的运起了掌心雷,就在这位矬子先生感觉自己的人生会在这里终结的时候,却发现安道士跟自己一样,办了件雷大雨点小的事儿。
欣赏完了矬子散人丰富的表情秀之后,安然不咸不淡的问了句:“不好意思,刚刚用错符咒了!”
“……”矬子散人除了谢天谢地之外,整个人都沸腾了,老子都快吓尿了,你居然告诉我用错手段了!
吓也吓得差不多了,安然缓缓蹲下了身子,饶有兴致的问道:“不知这位散人高姓大名?咳,总不能让我叫你矬子散人吧!”
这位剑走偏锋的散人生平最讨厌别人说他海拔低,安然这算是直接划掉了他的底线,今天这面子是丢尽了,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