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
从来没有想到，杀人凶手竟然只是一届嬷嬷，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幼弟。
“啪——”所有的仇恨和恼怒，都化为了戾气，姜耀月用尽全力挥出了一巴掌，直接将桂嬷嬷扇到了一侧，额头砸在了水井的边缘。
“我千防万防，却始终没有想到，下手的人竟然是你，谁给你的胆子？是谁给你的胆子？”
雪水，血水……融为一体，再配合着时晃时闪的雷电，让人看着就心底发毛，尤其是姜耀月的表情，恐怖的简直让旁人望而生怯。
“四姑娘，我错了，老奴错了，饶命啊！饶命啊！”桂嬷嬷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似乎这时才反应了过来。
她心里还在疑惑，明明是打小人的最佳时间，怎么凭空出现了这等意外？
“晚了！”
“我，我，我……”
桂嬷嬷不断的后退，惊慌失措的摇着头。
姜耀月恶狠狠的咬了咬下唇，咬出了一口鲜血，愤恨的将脚踩在了桂嬷嬷的大腿上，那大腿上有一条深的见骨的刀伤，是姜耀星挣扎的时候，用木刀刺下去的，这么一碾压，顿时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天地。
“啊——”
“我错了，我错了，好疼，饶命啊！”
“碾！”
“你一不该以下犯上，二不该升起杀机，三不该……无视我，这一次就算是祖母想保你，我也会把你碎尸万段。”姜耀月嘴角挂着冷笑，嘲讽的道。
“碾！”
“咔嚓！”骨折错位的声音，清晰可闻，然后是短促的痛呼声，桂嬷嬷整个人都晕了过去，再也没有发出声响来。
“咕嘟！”不知道是谁畏惧的咽了咽口水，所有人都一动不敢动，生怕疯狂的四小姐将气撒到他们身上，更何况现在这个事情，涉及到了人命，也不是她们这些奴婢可以插的了手的。
姜耀月皱着眉头，低头看着染血的鞋，伸手扯住了桂嬷嬷的领子，像拖着死尸一样，不紧不慢的在前面走着。
“请大夫进府，你，你负责带三少爷回屋，好好照料。”姜耀月扫过一旁湿漉漉的小厮，就是他跃进水井中，把姜耀星捞出来的，所以姜耀月对他的语气还算是和蔼。
“是。”
小厮麻利的抱起姜耀星，和姜耀月完全走的是相反的方向，此时姜耀月正拖着桂嬷嬷的身体，目标非常的明确，那就是姜老夫人的房间。
等她到了的时候，姜老夫人正准备脱衣休息。
“发生了何事？”
“这……”秦嬷嬷露出迟疑的神色，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老东西胆子可真大，连小少爷都敢杀，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都怪她，她应该长个心眼，如今想起来，所谓的生肖虎，可不就是三少爷。
蓦然——
“祖母，真不好意思，耽误您休息了，不过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大了，我需要你的定夺。”姜耀月徐徐的走了进来，竟然没有通过通报，她可没耐心在外面等着，身上一进屋就开始回暖，但她的心却一直冰冷着，这股气她要是不撒出去，她真的会疯的。
“砰——”
桂嬷嬷被丢在了地上，飞溅出了一滩液体。
姜老夫人见状，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凝声的道，“你在干什么？”
姜耀月冷清的抬起眼帘，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慢悠悠的道，“给您送杀人凶手来了。”
“什么杀人凶手？”
这些姜府里养尊处优的嬷嬷，都是姜老夫人陪嫁过来的人，甚至于说在李府败落之后，很多奴婢嬷嬷都被接到了姜府中，在安排她们之时，也大大增加了姜府的开支，惹的她娘往库房里塞了不少银子，才补了这个漏洞。
可笑！
凭什么用她娘的银子，来养嗜杀幼弟的杀人凶手？
凭什么她可以颐养天年？
因为有人护着吗？
呵呵！
今儿她倒要看一看，谁还能护着人？
姜耀月半蹲下身，缓缓的捏住了桂嬷嬷的手，那手被雪水冻的发青发紫，不紧不慢的道，“就是这一双手，她亲自按压着您的孙儿，不顾耀星的挣扎，使劲的按，鼻子嘴巴里全是水，呛的您的孙儿连呼救声都喊不出来。”
姜老夫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还是被姜耀月的话，引的身体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祖母，您为何要护着这样的刁奴，我们被她淹死了，您很开心吗？”姜耀月的声线故意拉长着，就像是厉鬼索命。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胡说八道，那您就亲自问一问，您的人到底做了什么？”
姜耀月扯下头顶的发簪，下一秒，就将发簪穿进了桂嬷嬷的手心之中。
十指连心啊！
“啊——”
桂嬷嬷直接被痛的惊醒了过来，朦胧间看到姜耀月的脸，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挣扎的逃开。
“老夫人救命，救救老奴，救救老奴，老奴知道错了，知道错了，我不该打小人的，求您饶命啊！”穿着发簪的手心，撑着地上跪爬着，带起了一道恐怖的血痕。
“你干了什么？”
“……”
桂嬷嬷被姜老夫人铁青的脸骇到，低着头心虚的不敢说话。
“两天前，桂嬷嬷和奴一起去了易院，桂嬷嬷找了贾易师请求打小人蕴养自身，那小人为生肖虎，恐怕三少爷这是……”接下来的话，秦嬷嬷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相当的明显了。
姜耀月站在一旁，双臂抱着胸口，闻言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