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李裕宸这样问自己,于眼泪掉落时有着轻笑。
为什么?
一次次问自己,一次次不会有答案,可还是一次次问自己。
为什么?
为什么会问自己?为什么不会有答案?为什么明明知道没有答案还会一次次问自己?
还有很多问题的,因为一个问题可以衍生出另一个问题,另一个问题还可以衍生出一个问题……一个个问题叠加,一个个问题反复,可以有无数个问题。
所以,只能不管。
忘记问题,无论何时,都不要问自己。
若是想问,那就先做。
做什么事情都好,就是不能够问自己。
“能做些什么?”李裕宸轻笑。
是的,能够做些什么?自己还能够做些什么?如今的自己还能够做些什么?
又会是一连串的问题,能够展示出的,只是无奈。
被禁锢了,动不了了。
这是成为道君的过程?
这是成为道君的过程。
这是成为道君的过程!
就快要成为道君,可这个过程是那么的难熬,是那么的不愿接受又不得不接受,不算是彻彻底底的违背心意,又给自己剩下了些什么东西?
这是问,不算问。
不算问,还是问。
不会有回答,他在问和不问之间纠缠时就想过了,也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
还是不舒服。
始终不舒服。
总想找事做。
始终没事做。
有事情做的事情想要休息,没有事情做的时候想找事情做,找到事情做的时候又会觉得厌烦,又想要休息,等待休息够了……是不会有终结的。
人,有满足的时候,却不是时时刻刻都会满足。
因为不满足,所以世界很美好。
因为不满足,所以世界不美好。
事情都是相对的。没有对与错,或者说无法评判对还是错……所有的结论,仅仅是无聊的。
不要在意,努力向前。希望就在前方,同志们冲啊!
口号是这样喊的,事情或许会照着口号做,结果就会和口号有更大的出入。
麻木。
对于痛苦,对于压抑。李裕宸麻木了。
对于念想,对于现实,他也觉得麻木。
虚幻或是真实,过去或是将来,都无所谓……麻木。
当什么事情都不能做的时候,当麻木到了无聊的时候,就会想一些无聊的事情。
人,从哪里来。
人,到哪里去。
人活着,是不是真的活着?
人死去。是不是真的死去?
这个世界上是否有轮回?是否有着真正意义上的轮回?
这是极其深奥的问题,这是关于人类起源的问题,这是很多人或许想过却不敢一直想下去的问题,这是一个近似于无解的问题。
无聊,那就想无聊的问题。
李裕宸就是这样,在被灵液禁锢的时候,在被灵液中的规则压抑的时候,就想着这些似乎没有人想明白的问题。
无聊,会有许多思想浮出。
经历过轮回,虽然那轮回并不完整。可那依旧是轮回。
若是没有真的轮回,哪里来的假的轮回,那些断断续续的轮回又是怎么回事?
活着,是不是真的活着?是不是一场梦。活着的时候才是做梦,到死去之后才会是梦醒?梦中的梦是不是假的?或者梦里的梦才是真正的梦?
好吧,他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好吧,人从哪里来?
是从娘胎里来,是从蛋中孵出来,是从石头里蹦出来……这个世界有无数种方式。可以让人出现,可哪种方式才是最真的?最原始的?最真切的?
这个也没有想明白。
那么,人到哪里去?
从哪里来就不说了,这个……似乎也不用说了,至于之后的事情……也不用说了。
说不清楚啊!
真说不清楚!
想了那么多,暂时不想,可是,时间才过去一点点。
真的好难熬!
还是想一想其他事情吧。
李裕宸这样对自己说的,也就是这样做的。
时光回到了初始记事时……那是一段不开心的过往,那是愿意只剩下少许的记忆的可摈弃的记忆,现在想起很多,但在意的并不多。
除了那些人,好像没什么了。
除了那些事,那些事不重要。
时间到八岁,转眼就十四岁……还是很不开心,不,有那么一点点开心。
林嫣。
他想到了,睁开眼睛,往灵液中看了一眼,也看到林嫣。
嘴角扬起一丝笑容,很温暖,很简单,很开心。
一点点的开心,可以是时间里的全部,可以把那所有的不开心侵占,只剩下开心。
还有一些人的,李佑爷爷、芸姨……能带来开心的似乎没有了,但至少还有两个,开心依然存在,且是长久,常常长长久久。
又往后想,有更多的人了,有山水学院的,有远古家族的,一个个秘藏,一座座城……许许多多的人,都在记忆里。
活着,真的是一件幸运事。
他这样想,忽然觉得好过许多。
因为活着,自己可以不断回想。
因为活着,快乐可以反复重叠。
因为活着,世界变得更加美好。
因为活着,古今未来都有永恒。
活着,是最重要的。
没有什么东西比活着更重要了……吧?
肯定是有的,可是,对于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