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刺眼。
婷宜的手僵滞在玻璃大门的扶手上。
“我们走吧。”
梅玲小声说,她也听到了,她不敢去揣测婷宜的心情,她希望婷宜可以赶快离开这里。
婷宜僵硬地转身。
她直勾勾地望向初原和百草所在的方向。
“走吧……”
梅玲害怕地说,拉着她的胳膊,想要将她拉出去。婷宜面色一凛,她猛地挥手,梅玲猝不及防之下,竟被她硬生生甩了出去!
这边的动静使得光雅她们刚侧头去看,就见婷宜已大踏步地走过来,她的面色雪白如纸,嘴唇紧紧地抿着,她走得很快,光雅她们还没反应过来,婷宜已走到了百草面前!
“啪——!”
一甩手,婷宜冷凛着面容,右手狠狠向百草的面颊扇去!
“啊!”
晓萤、光雅大惊失色,然而婷宜这一下毫无预警,眼看着她的手掌就要挥上百草的面颊,若白肃容上前,猛地将百草护到自己身后!
同时——
婷宜的手腕也被人紧扼在半空!
“婷宜!”
初原沉怒低喊。
手腕被握得很痛,婷宜只觉心口翻涌上一口血腥气,她唇色雪白地瞪向初原,从小到大,他从未用这样的口气喊过她的名字,更加没有这样弄痛过她的手腕。
而现在……
婷宜嘲弄地笑了笑,她扭头,看向同若白并肩站在一起的百草,声音低低地说: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如同在一场荒诞的梦中,百草的身体也有点僵硬了,她回视婷宜,不懂地问:“你说什么?”
“戚百草,你以为你赢了吗?”婷宜冷冷地笑,向百草逼近一步,“你以为,你已经从我这里抢走了初原哥哥,所以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来宣布你的胜利吗?”
“你到底在说什么?”
百草紧紧皱眉。
“哈,”婷宜嗤笑一声,“看看你,都到了现在,还要装作一幅无辜的模样。你的勇气去了哪里?!几天前,你还在这里厚颜无耻地对我说,你喜欢初原哥哥,你要去做第三者,要跟我去抢初原哥哥!怎么,当时的听众还都在这里,你就想不承认了吗?!”
若白霍然变色,肃声说:
“婷宜,这是你对百草说话的方式吗?请你尊重你自己的身份。”
“哈,”婷宜觉得更可笑了,“若白,你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对不对?哈哈,你居然还维护她!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她在勾引初原哥哥,你知不知道,她已经背叛了你!”
若白身体一僵,他缓缓看向百草。
“是我。”
声音很静,初原说:
“跟百草没有关系,是我喜欢百草。她什么也没有做过,是我在三年前就开始喜欢她,直到一个月前,她才知道。”
空气静得如同随时会碎掉的玻璃。
“小时候,我和婷宜曾经有过婚约,”初原凝视着百草说,“前天,那个婚约已经正式取消。我很抱歉,因为这些,给你带来了困扰,请你原谅我。”
百草呆呆地看着他。
婷宜苍白着脸,闭了闭眼睛。
一切仿佛凝固了,晓萤、林凤、光雅全都动都不敢动,亦枫皱眉,若白僵住了一般。那一边,梅玲从地上爬起来,她的胳膊被撞破了皮,不敢喊痛,她急步走到婷宜身边。
“于是你开心了吗?戚百草,”婷宜颤抖着睁开眼睛,她淡淡一笑,“你费尽心思,终于可以打击到我了,你开心极了,对不对?凡是我拥有的,你都想要夺走,对不对?先是我的哥哥,然后是初原,最后呢,你是不是还想用什么手段,将世锦赛的名额也抢走?!”
“够了!我听不下去了!”
深吸一口气,晓萤忍无可忍了,她向前走了两步,挡在百草面前,对婷宜说:
“大家都是队友,很多话我不想说,可是,你也太过分了!百草她到底怎么了!她做错了什么!刚才初原师兄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是他喜欢百草,不是百草去追求初原师兄,你耳朵聋吗?你听不见吗?!”
“可是前几天,就在储物间,你都是怎么指责百草的!”
“你说她利用若白师兄,跟若白师兄交往,说她勾引廷皓前辈,说她引诱初原师兄!好,现在初原师兄和若白师兄都在这里,初原师兄已经说过了,就让我们问问若白师兄——”
“从未有过。”
若白皱眉,淡淡说。
“婷宜,这下你听清楚了没?”晓萤怒声说,一把又将百草拽出来,“同是队友,你怎么可以用那么难听的话去说百草?她会去‘勾引’人?不,你当时好像说的是‘挑逗’!麻烦你睁开眼睛看看百草,她就像个呆头鹅,完全不开窍,她会有本事去‘挑逗’人?!你太看得起她了!”
如果不是气氛太僵,光雅险些被逗笑。是啊,跟百草一同生活那么多年,她实在无法想象,婷宜描绘的那个四处“勾引”男孩子的百草形象。
梅玲有些失神。
她看看百草,沉默寡言的百草,每天任劳任怨打扫卫生的百草,整天穿着发旧道服的百草,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
“你是说,我是在冤枉她?”
唇角一弯,婷宜的眼睛冷得刺骨。
“没错,你就是在冤枉她!”晓萤一挺胸,“刚才你还说什么,百草在储物间说,‘她喜欢初原哥哥,她要去做第三者,她要去跟你抢初原哥哥’。是,当时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