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好像下雨的沙沙声,又听到隐隐的笛声传来后,高飞就飞快的藏到了树后,接着反身跃上一颗不算粗的柏树,就像猴子那样飞快的爬了上去。
前些天眼镜跟踪沈银冰时,被人家设了个套,要不是叶心伤和神秘风衣男人出现,这个在欧洲横行多年的老牌杀手之王,恐怕造就被群蛇啃成一堆白骨了。
眼镜长了三只手,但在成千上万条毒蛇面前,别说是三只手了,就是多长三十只手,除了让群蛇吃的更饱一些外,也起不到别的作用。
那晚那个神秘的风衣男人,当然就是高飞了。
高飞那晚听到过这种沙沙声,也听到过这种笛声,就知道这笛声是驱蛇人吹出来的,下雨的沙沙声,却是很多很多蛇儿爬行的声音。
白云观坐落在山上,山上最不缺的就是蛇了,哪怕是在游人如织的白云观,但别忘了这片树林的西边,就是群山,笛声响起后,群蛇立马就赶了过来。
驱蛇人是谁,他把群蛇召唤到这儿来,是不是也为了老实和尚,和那本黑色封皮的《安归经》,高飞不管这些,他只知道在没有雄黄护身的情况下,最正确的办法就是藏起来,千万别被群蛇逮住。
果然,高飞刚爬上树梢往下看去,就看到不远处的草丛好像波浪那样开始起伏,数不清的蛇儿,密密麻麻的飞快爬了过来,其中还有几条黑色的怪蛇。
高飞见过这种怪蛇,在塔克拉玛干沙漠中的地下楼兰,外蒙蒙戈尔地下的成吉思汗陵内,都有这种蛇的存在。
这种蛇,被苏格兰生物博士罗伯特称为‘黑色异形’。
数不清的毒蛇,就像节假日爬长城的游人那样,乌压乌压的爬了过来,蜿蜒行走毫不停留,很快就把四周和那座墓塔包围了起来。
连那个老道士也包括在内,但群蛇仅仅是包围了起来,却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在那儿昂首吐着猩红色的信子,嘶嘶作声。
尤其是那十几条黑色怪蛇,更是不断飞快的蜿蜒游走,好像等不及的样子。
沙沙,这是还有无数条蛇儿飞快爬来的声音。
嘶嘶,这是群蛇吐信时的响声。
嗤嗤,这却是老道士扫地时,已经用秃了的扫帚扫在地上的声音。
石屋内却是静悄悄的,老实和尚好像根本没有听到那隐隐的笛声一样。
不但是老实和尚,还有那个扫地的老道士,也镇定的让高飞自叹不如:数不清的毒蛇,就在他面前半米处左右,来回的蜿蜒爬行,可他却像没看到那样,仍然慢条斯理的扫着地,动作不急不徐。
“难道这老道士是个瞎子,还是个聋子,而且嗅觉也不管事了,所以才对老实和尚的问好不理睬,才看不到,听不到,也闻不到这些毒蛇的存在?”
高飞紧抱着树身,饶有兴趣的看着下面。
他断定这个邋遢老道士就是个瞎子聋子,所以才敢无视群蛇,不可能像《天龙八部》中少林寺那个扫地的老僧那样,是个绝顶高手。
如果邋遢老道士也是绝顶高手的话,那么天下高手也未必太多了。
若隐若现的笛声仍然在响,只是声音很低,很淡,要不是仔细听根本听不到,群蛇也都随着笛声的忽高忽低,蜿蜒昂着身子,好像在跳舞那样。
高飞凝神听着笛声,慢慢锁定了笛声所在之处——那座孤零零墓塔的后面,三十米处的树林中。
居高临下,高飞可以看清那座墓塔,也能看到墓塔上刻着的字:敕封恬淡守一真人罗公之塔。
这个罗公是谁,高飞没听说过,但能确定这是个相当牛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在道观中留下墓塔。
这座墓塔是八角形仿亭阁式,全部用石雕琢而成,高约7米,由八角形须弥式塔座承托着八角形的塔身,塔身下半部雕有道教的主要象征八卦图案,上部雕有拱窗。
塔铭四周有巨龙浮雕。塔身止方覆以三重檐的屋顶,雕刻出屋檐的椽子、飞头、瓦垄、脊兽等等,就算对古文化不感兴趣的人,也能看出这座墓塔意义非凡。
看来,这树林中是先有墓塔,才有石屋,才有扫地老道士的。
高飞刚看清楚墓塔样子时,笛声再次变了,然后正西方向的群蛇,就波浪般的向两侧分开,几个人从那边缓缓走了过来。
走在前面的两个人是男人,穿着很平凡,就像他们的长相,属于扔在人群中找不到的角色,走路的速度虽然很慢,可却很沉稳,一看就知道他们在全神贯注的走每一步。
也是,周围那么多蛇儿,的确很瘆人的,没有人不敢不小心。
对这俩男人,高飞不感兴趣,他只是扫了这俩人一眼,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第三个人身上。
第三个人是个女人,个子不高,穿的比那俩男人更土气,就像一个乡下菜农那样。
高飞笑了:这个女人,正是他刚来白云观时发现的那个卖菜大嫂,或者说是昨天在长城上看到的那个妖艳女郎。
如果不是牢记住了女人那双眼睛,就算把高飞的脑袋打破,他也不会承认眼前这个土的掉渣的乡下老娘们,就是昨天那个穿着妖艳的都市女郎。
昨天还是妖艳女郎,今天就变成卖菜大嫂了,这摆明了是要隐藏她身份,或者干脆说,正是她在昨天看到高飞,发现高飞也开始注意她后,才改变形象的。
“这个女人究竟是谁,她为什么那样怕我,还那样恨我?”
看到这个女人后,高飞更加来兴趣了,开始感谢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