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吗?”
等老头走了后,苏青推开虚掩着篱笆墙,走进了院子里。/
三间茅草房内没有传出任何声音,静的就像一尊蹲在黑夜中的猛兽,给人一种不舒服的压抑感。
茅草房倒是也有窗口,不过上面摆满了玉米,根本看到里面有什么光线。
“有人在吗?”
苏青来到门前,敲了敲木板门时,里面才传来一个苍老的女声:“谁呀?”
沈银冰回话了:“是我,二婶,能开开门吗?”
二婶没有说话,仿佛又睡着了那样。
等了几分钟,沈银冰只好走到门前,微微弯腰冲着门缝说道:“二婶,麻烦你开开门,我是叶、是二狗的朋友。”
啪哒一声轻响,是电灯开关的声音,一抹昏黄的灯光,从门缝内洒了出来。
片刻后,门后面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沈银冰向后退了一步时,房门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吱呀声,一个披着黄大衣的老妇人出现在了门后。
“二婶,您好,我是二狗的朋友小冰,这是小青。”
沈银冰赶紧自我介绍了一下,又说:“我能进去吗?”
二婶上下打量了沈银冰一眼,语气温和了很多:“你是二狗的朋友?”
“是的。”
“是女朋友吗?”
“是——是的。”
“你姓秦吧?”
“是——是的。”
沈银冰抿了抿嘴角,知道二婶为什么以为自己姓秦了,笑道:“我大名叫秦紫阳,小名叫小冰。二狗没有和你说起过我小名?”
叶心伤平时和二婶通话时,看来经常和她说起秦紫阳,要不然她不会以为沈银冰就是小秦的。
“原来真是小秦啊,进来,进来,二狗这孩子,就和我说你的大名了,小冰多好听啊,名字好听,人也好看。”
二婶马上就热情了起来,赶紧拉着沈银冰的手向屋里让。
房子东边窗台下是一张老式木窗,西边是一个水缸,还有一个老式厨子,正中却是一张八仙桌,两边是雕花太师椅。
一台十四英寸的黑白电视机放在窗头柜子上,吊扇也没有,抬头就能看到屋梁,第三根檩条上还有个残破了的燕子窝。
不过,在窗上枕头边却放着一台电话机,上面盖着一条毛巾。
带路的老头说,二婶今年才五十二岁,但等进了屋子借着灯光看上去,沈银冰以为她足够七十岁了:几乎全白了的头发,皱巴巴的脸皮,微微佝偻的身子,手背上全是因寒冷而裂开的口子,身上那件黄大衣倒是很新。
“小秦,快坐下,小、小青,你也快坐下。哎呀呀,早知道你们要来的话,说什么我也会答应二狗把房子修盖一下,买几样像样的家具了。”
二婶拿起一块毛巾,使劲擦了擦椅子:“小冰,别嫌脏啊,先凑合着坐。我去给你们倒水。”
“不用了,二婶,我们刚吃过饭,还不渴,你也别忙活了。”
沈银冰赶紧搀住二婶,冲苏青使了个眼色。
苏青会意:“沈、秦总,我去旅店那边等您,有什么需要的就给我打电话。”
“孩子,你别着急走啊,先坐会儿,大冷的天了,屋里也没炉子。”
二婶连忙让苏青也坐下,她去倒水。
苏青放下手中的背包,不顾二婶的热情挽留出了屋子,关上了房门。
背包里,有沈银冰为二婶买的礼物,一些营养品,还有一根野山参。
转身向院子四周扫了一眼,苏青很快就出了篱笆墙,快步走进了小巷内。
她没看到有什么人在四周,却能感受到有人在暗中看着这边,而且还不是一个人。
苏青的感觉没有错,在她顺着来路返回去小旅店那边时,篱笆墙西边一百多米处的树林中,有几个黑影站了起来,中间那人背转身拿出了手机,低声说道:“那两个女人的确是来找目标的,其中一个刚走,另外一个没出来——嗯?嗯,知道了,好。”
黑影刚扣掉电话,他的一个同伴就低声问道:“那俩女人是什么来历?”
黑影攥了下手机,很纳闷的语气:“其中一个是冀南北山集团的老总,姓沈,叫沈银冰。奇怪,她怎么会来这儿了,和叶心伤又是什么关系?”
在几个黑影心里纳闷沈银冰是谁,为什么会来这儿时,她正坐在窗沿上和二婶说话。
握着沈银冰的一只手,二婶的眼神里全是喜悦:“以前和二狗、哦,不,是心伤通电话时,他就多次说你有多漂亮,多漂亮。说实话啊,那时候二婶还不信,今天见到你后才知道,那孩子真是撒谎了,你其实比他说的还要漂亮。”
沈银冰赶紧谦虚:“二婶,我哪有你说的那样好——来,你上窗吧,脚冷。”
“好,好,听你的,呵呵。”
二婶呵呵笑着,上了窗后用被子盖住了脚,却没舍得松开沈银冰的手:“小秦啊,你今年多大了呀?”
“我啊,今年二十三,年后就二十四了呢。”
沈银冰脱口说出自己的真实年龄时,二婶花白的眉头微微皱了下,随即舒展开来:“闺女,你的手保养的真好。”
沈银冰有些适应不了二婶的谈话方式,刚说着年龄呢,又蹦到手上去了,讪笑一声回答:“我平时就坐在办公室内,也不做什么家务……”
她说到这儿时,二婶忽然叹了口气,松开了她的手。
沈银冰一愣:“二婶,怎么了?”
二婶脸上仍然带着笑,但那笑容却是苦涩的:“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