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白瓷夫人屁股上那扇朱红色的大门,怀疑是失踪的解红颜。 等他追着解红颜跑进暗道后,才知道那个人是穆天涯。
然后,他就眼睁睁的看着穆天涯,死在了他的面前,他却无能为力。
沈银冰的这个问题,就像一把刀子狠狠刺在高飞心尖,使他脸色猛地扭曲了起来,眼里浮上了浓浓的痛苦之色。
正准备听他回答问题的沈银冰,被高飞这副样子给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时,他的脸色却很快恢复了正常,淡淡的说:“我跟着白瓷夫人去了那条暗道,里面黑咕隆咚的,我什么都没看到。被困在里面后,费了老大力气才走了出来,然后接下来你就知道了。”
沈银冰可以肯定,高飞这番话不是真话,但也明白他不愿意把看到的真相告诉自己。
也许,他是担心说出来后会吓着我吧?
想到刚才高飞脸上的表情,沈银冰瞟了他一眼,很快就转移了话题:“我们走吧。”
“嗯,我们走,再等等,我要打个电话。”
高飞答应了一声,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不等那边说什么,就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我要你在一个小时内,送些花圈到皇朝会所,越多越好。”
说完这句没头没脑的话,高飞就扣掉了手机,转身向电梯那边走去。
沈银冰赶紧跟了上去,生怕走的慢了就会看不到他了。
叮当一声,电梯门开了。
沈银冰走进去后,第一反应就是看按键。
她清楚的看到,按键上的有‘17’这个数字存在,瞳孔攸地缩了一下,喃喃的道:“我和小宋上来时,怎么没有找到这个按键呢?”
看着缓缓关闭的电梯门,高飞问道:“什么?”
“我醒来后,发现自己在大厅内餐桌上趴着睡觉,就感觉不对劲……”
沈银冰一旦远离恐惧后,口齿重新变得伶俐了起来,在电梯来到大厅一楼时,已经把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屋子里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高飞抿了抿嘴角,在电梯门缓缓打开时才说:“既然能在那屋子里看到棺材,在电梯内找不到‘17’的按键,这又算什么呢?”
“嗯,也是,只要有人通过电脑来控制按键就可以了。”
沈银冰跟着高飞走出了电梯,看着大厅内来来往往的人们,终于忍不住的问道:“高飞,你为什么要那么多花圈?”
高飞轻轻咬了下嘴唇,低声说:“穆天涯——死了。”
“穆天涯死了?穆天涯——是穆董吗!?”
明白过穆天涯就是康纳集团的穆董后,沈银冰嘴巴一下子张大,正要说什么时,就听到有人用兴奋到哽咽的声音叫道:“沈总!”
沈银冰扭头看去,就看到小宋从不远处跑了过来。
“沈总,能够看到你,真是太好了!”
当小宋对沈银冰说出这句话时,在她头顶上方的十七楼,某个静悄悄的房间内,忽然响起了一阵轻微的摩擦声:呲,呲呲。
如果有人在的话,肯定会把眼珠子给吓得掉下来:屋子中央那口布满灰尘的棺材盖子,竟然缓缓的向棺材下方滑了过去,一个光滑如蛋白,好像散发着荧光的白色身躯,从棺材中缓缓坐了起来。
这是一个没穿衣服的人。
从她犹如瀑布般的发丝,和胸前那对高高的耸起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女人,应该是处在最美年龄段的女人。
“唉。”
她低低发出了一声叹息,张开双臂做了个扩胸动作,好像两个半截篮球般的高耸,颤巍巍的抖动了起来。
那声包含着‘春梦醒来,带着些许淡淡惆怅和忧伤’的叹息声,从门缝中钻了出去,在空荡荡的走廊中回荡了几下,就被从敞着的窗户吹进来的轻风,吹散,却带着袅袅的余音。
——
十三陵,是大明朝十三个皇帝的陵墓,现在也被开辟成了风景区。
不过,相比起长城,故宫和北戴河这种旅游胜地来说,十三陵的客流量明显要差劲很多,毕竟很多游人都不怎么喜欢陵墓这儿那种庄严肃穆(说难听点就是死气沉沉)的气氛。
传说是大明守墓人后代的刘发贵,就住在十三陵风景区。
要是搁在封建社会,刘发贵这种守墓人的社会地位,差不多处在最底层,不被人待见。
幸好,现在是新社会了,他守墓人后代的身份,变成了尊贵的首都市民,他爸爸的爸爸在世时,家里还分了二亩果园,老婆在闹市区那边打工,他本人则开了一个和殡葬有关的小店,就是专门扎花圈,扎纸人。
在十三陵这块儿扎花圈,倒是很符合气氛的。
刘发贵扎花圈的手艺很不错,扎的那纸人更上栩栩如生,被业内人士称之为刘一手,传言他扎的纸人只要点上眼睛,就能轰着纸扎的老黄牛下地耕地……
当然了,这些都是传说,但刘发贵这个花圈店,却成了他家里的主要收入来源。
不过,就像股票有牛市也有熊市那样,进入下半年来,刘发贵的生意就不怎么起色,那间,堆得满满的。
扎花圈生意不好,当然不能像玩股票碰到熊市那样,跳着脚的大骂埋怨,这年头死的人咋这么少呢?
刘发贵如果真这样做,相信会被人暗中拍板砖的。
所以,他只能把生意不好的郁闷,深深压在心底,整天坐在店门口的躺椅上,遥望着龙虎山(十三陵就在龙虎山中间,号称为左青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