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雅就像没听到那样,快步走出了房间。
脚步声消失在走廊中时,高飞心中低低的叹了口气。
高雅以前所做的那一切,说是他自己找死都一点也不为过,如果把他跟高飞调换一下位置,他肯定早就让高先生灰飞烟灭了。
可高飞却没有这样对他,尽管也不止一次的想要干掉他,可每当想到‘兄弟’这个词时,他的杀心都会慢慢减弱。
不管高雅有多么的该死,但高飞都觉得无法亲手杀了他。
高飞无法忽视血脉相连的那种先天性亲情,所以在看到高雅倔犟的走出时,不但没有一点点的成就感,或者要落井下石,反倒是有了种不忍,很想拉住他,告诉他:只要你能放下心中的戾气,我给你重新站起来的机会!
看出高飞心情不怎么样后,梁明冲对面的丁副总几个人笑了笑,站起来说:“几位,我们去酒店小饮几杯,共同庆祝签字的顺流完成?”
丁副总也站起身,强笑一声说:“多谢梁总好意,我们还要赶回去向廖总汇报,等以后有机会吧高董,我们就先回去了。”
高飞站起身,主动伸出手:“那我就不远送了,梁总、陈总,替我送送丁副总。”
“留步。”
丁副总微微一笑,收拾起东西带着几个同事走向门口,经过廖无肆身边时,又低声告辞,这才在梁明夫妻、陈鸿宾的陪同下走了出去。
门被关上后,会议室内安静了下来,高飞和廖无肆坐在会议桌的首尾位置,都没有说话,就在那儿闷头吸烟。
几分钟后,外面忽然响起了砰砰的巨响。
廖无肆站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向外看去,就看到原本空荡荡的厂区水泥路上,摆上了红色的鞭炮,铺在地上摆出最少得有几百米,陈大彪正带着手下放鞭炮,庆祝天涯集团的重生。
“明天,你的员工们就会全部到岗吧?”
廖无肆掐灭烟头,打开了一扇窗户。
高飞走到他身边,和他并肩站立:“用不着明天,从鞭炮响起后,他们就会陆续接到通知,会在下午一点半之前陆续赶来厂里,参加动员大会。”
“呵呵,还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廖无肆放下窗帘,转身顺势倚在了窗台上:“我知道你有话要问我,问吧。”
高飞回答的很简单:“你想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好,那我就跟你说说谢小雯之死。”
廖无肆在提到这个名字时,眼神明显黯淡了下:“说句实话,不管她犯下了多么罪不可赦的错误,她始终都在爱着我。要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在看到我跟明珠走近后,会冒昧的去刺杀她。”
就在廖无肆给高飞叙说谢小雯之死的事情时,高雅已经走出了天涯集团。
他没有开车出来,因为那车子是水粉集团的。
现在他已经被廖水粉扫地出门,依着他的傲气,就算丁副总请他暂用那辆车子,他也不会用的。
在陈大彪等人鄙夷的目光中,高雅表面镇定,实则好像做梦那样的走出了天涯集团,信步右拐,贴着路边前行。
他不知道他要去哪儿,更不知道他以后要做什么。
远远传来的鞭炮声,听在高雅耳朵里就是莫大的讽刺:当场高飞没有出现时,他是何等的威风?
他是京华高家的第三代嫡孙,与高云华一起,被视为官、商两条路上的领军人物,手里掌控着春树集团,无论走到哪儿‘高家二少’的光环,都能让他受到足够的尊重。
那时候,他身边追随着多‘死士’,还有张耀明等一干纨绔好友,可谓是要风得风笑傲江湖。
但这一切从高飞出现后,就开始慢慢的消失:被逐出高家,没有权势、金钱的后果就是再也没有死士的追随,张耀明等人就像消失了那样,而他就是条无家可归的狗,只能毫无目的的四处流浪。
这一切,都是拜高飞所赐!
“高飞,我发誓,如果有机会,我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
想到高飞‘假惺惺’要挽留他的样子,高雅的面孔就开始扭曲。
嘀嘀!
就在高雅咬牙切齿的发誓时,背后传来汽车喇叭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