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云专线动车脱轨案发生第四天上午,有人在距离事故现场几千米之外的山谷中,发现了李德貌的尸体。
尸体上有一封信。
很快,这封信就到了相关部门最高领导的办公桌上。
信是这样写的:“尊敬的各位领导,为给在本次事故枉死的那些无辜者一个小小的公道,我方决定让执行本次事故的执行人李德貌,受到他应有的惩罚。
他虽然是奉命行事,可他终究是个致使近百人死亡的刽子手,鉴于他沾染的冤魂太多,所以我方在良心上受到了一定的谴责,经过慎重考虑后,才决定提前完成他这辈子生存的使命。
他对国家来说是个刽子手,对我们来说却是我们的战友,我们心目中的英雄!
可惜,英雄大多数都是短命的。
同时,再次严厉警告诸位,我方有着大批李德貌这样的英雄,他们随时都会为理想而献出他们宝贵的生命,所以请国家下次再做出针对我方的行动前,务必要三思而后行。
一个英雄的死,都有可能会让太多人殉葬的。”
信的内容有些语无伦次,但却清晰表达出了其中的意思:李德貌也是他们的人,是他奉命执行了这次恐怖事故。
他死,算是他们为无辜者造成聚大损失后的一个小小交代,希望国家以后针对他们采取行动之前,最好是回想一下本次的恐怖事件。
这是恐怖组织继‘声明’之后的一次‘警告’,警告华夏他们有很多李德貌这样的英雄,随时都会为了理想而献身。
看着这封警告信的复印件,高老头眼角突突的跳个不听,左手手背上青筋蹦起,随时都要拍案而起。
高云华坐在书桌对面,低着头的闷声吸烟。
“呼!”
高老头最终却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把复印件扔在桌子上,低声说道:“嚣张。”
高云华掐灭烟头,抬起头刚要说什么,高老头就抢先问道:“现在还没查到那个妖女的行踪?”
高云华一脸的苦涩,摇了摇头:“没有,自从一个月前她自辽省失踪后,到现在都没有查出她去了哪儿。我们派出去的人,跟她去了哈萨克斯坦后就跟丢了。她很可能隐藏在境外的某个角落中,遥控指挥国内。”
“没想到她会这样狠毒,一个败类谢小雯就连累了近百无辜者。”
高老头一脸痛苦的闭了闭眼,低声说:“告诉霍天晴,让他把人都调回来吧就算找到她,那又怎么样?又不敢动她。 ”
他刚提到霍天晴,霍天晴就出现在了书房门口,低声说:“老爷子,常秘书来了,他说老人家有请您过去一趟。”
常秘书,就是那位当初拜托高飞去当‘稳定剂’的老人家的工作秘书。
“嗯,云华你随我去。”
高老头轻点了下头,拉开椅子站了起来。
当天有黑下来时,高老头一行三人,已经出现在了那座山上小院前。
小院门口,除了老人家的警卫员外,还有七八个彪形大汉。
“天晴,你在这儿等。”
高老头吩咐了霍天晴一句,带着高云华随着常秘书走进了小院。
北屋的客厅内沙发上,已经坐了七八个老人,看到高老头祖孙俩进来后,除了中间那个老人家,其他人都站了起来,冲他点了点头后又坐下。
“老人家,我来了。”
高老头走到老人家面前,微微躬身问好。
“坐,云华也坐。”
老人家随意的指了指前面的沙发。
高老头坐了下来,高云华却没坐:在这些老人面前,他可没有坐下来的资格。
“老高,你也看过那封信了吧?”
老人家也没管高云华,看着高老头淡淡的说:“大家都是刚来,还没有发表言论,你先来谈谈你的感受吧。”
高老头沉默片刻,才说:“除了愤怒,就没别的感受了。”
“唉,是啊,就是愤怒。”
老人家轻点了下头,微微侧脸看向其中两个老人:“老廖,老韩,你们两个也说说呢。”
老廖俩人对望了一眼,嘴角都动了几下,却没说什么。
他们不说什么,老人家也没勉强他们,又问下一个人:“老陈,你呢,有什么想说的?”
陈破天年轻时就是个暴躁脾气,现在年龄这样大了,仍然没有改。
其实从进来开始,他就满腔的愤怒要发泄,不过碍于老人家的身份,没敢。
现在老人家让他说了,他自然不会推辞:“好。那我就说说!”
陈破天冷冷望了眼老廖俩人,声音有些沙哑的说:“半年多之前,沈银冰那个妖女刚夺到贪狼狼主之位时,我就曾经在这儿见过高飞!那一次,我们用大义感化他,迫使他,让他与刚结婚没几天的王晨离婚,就是为了做妖女身边的‘稳定剂’,希望能感化她。”
“别人也许不知道,可我老陈很明白,是个人就该看出,高飞被迫离婚后去妖女身边,是做出了多大的牺牲。”
老陈的声音提高:“可是有些人呢?却看不到!或者说,以为他那样做是想当然的,本来就是他该做的事情!老陈可就纳闷了,某些人的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这么一把年纪了,想法还这样天真?难道,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了吗?利用高飞那个不成器的兄弟所犯下的错误来做为筹码,巧取豪夺高飞的天涯集团!”
老廖猛地抬头,刚要说什么,老韩却抬手拍了拍他的胳膊。
陈破天就像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