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是个快六十的老太监,走路带喘,身子胖乎乎的,皮肤很白,脸颊却很干瘪,垂在下巴两边,配上他那双昏黄的老眼,给人一种土埋到他脖子的感觉,好像他随时都可能撒手人寰,消失在这世间似的。
事实上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临了末了,竟然还能取代韩荣发,当上慈宁宫的管事牌子。他像绝大多数慈宁宫的下人一般,对于这样的变化摸不到头脑,只是他虽然不知道韩荣发为何突然消失,不过他到底比别人多些消息渠道,隐隐听到了些风声,猜着跟陈默有关系,是以对于陈默,他的内心深处是存着一份感激的。
他不知道陈太后为何要急着找陈默,也猜不到找来陈默后要如何处置,不过他伺候陈太后的年月比韩荣发还要久,却可以从陈太后淡淡的语气中感受到浓浓的恨意,是以到了慈宁宫,听了那名奉御转述陈太后的懿命之后,忍不住小声的提醒陈默道:
“陈公公,娘娘这两天儿气不顺,你可小心着些。”
陈默跟李远一路上几乎没怎么说话,此刻闻听对方突然释放善意,登时感觉有些突兀。望他一眼,见他目光柔和,神情不似作伪,不禁感激的点了点头:“谢谢李公公,晚辈晓得了!”
说罢这句,他深吸一口气,怀揣一股慷慨赴死的劲头迈上丹陛,进入后殿,向暖阁走去。由于有陈太后的吩咐,一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这更加让他心头不安,直到靠近暖阁,猛听到里边传来哗啦水声,登时便是一怔:“怎么回事?”
轻轻推开暖阁虚掩的门,氤氲的水汽扑面而至,顿时让他明白了过来,脑海忍不住掠过一个念头:“大白天的洗澡,该不会欲0求0不满,单等着老子取代韩荣发伺候吧?”
只是这个念头过于美好了一些,刚一冒出便让他暗暗苦笑,心说:“你小子也想的太美了吧?没准儿老娘儿憋着坏心思,等着你上前,扯着嗓子叫非礼,当场来人杖毙了你这个‘淫徒’!”
“不过,老子是太监啊,就算是假的,陈氏也不知道,这样的伎俩若是对付那些外臣绝对有用,可拿来对付老子,恐怕不成吧?”
其实他想多了,陈太后本来就有上午沐浴的习惯,倒并非特意给他下的圈套。至于吩咐他来了之后直接进来,还不让旁人接近这事,究竟出于什么心理,恐怕陈太后自己都说不清楚。
暖阁内十分静谧,除了哗啦的水声,不闻一丝杂音。
“奴才陈默,参加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关上门,隔着老远陈默便跪倒在地行礼,言语间更是直接给了对方李太后才经常拥有的待遇,自认奴才,拿低做小,先将态度摆的十分端正。
良久。
“你不是躲着哀家么?怎么不躲了?”陈太后的声音不疾不徐,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任何喜怒。
“奴才不敢,奴才昨日有事,知道娘娘找奴才时已经是半夜,这不,刚起来就忙着赶过来了……”
“忙着赶过来?李远若是不去,怕是你又该‘有事’了吧?”
“奴才冤枉啊,娘娘有命,奴才巴不得过来伺候,便是有事,也得放下啊!”
“是么?难得你倒有这份孝心!”陈太后说着话一声冷笑,顿了一下,说道:“既然你愿意伺候,过来,给哀家搓搓后背!”
“这——”
“怎么,你不愿意?”陈太后的声音倏地提高一个八度,不悦之色毫不掩饰。
“娘娘貌若天仙,奴才巴不得呢!”陈默一咬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爱咋地咋地吧,就算刀山火海等着,临死之前,能看一看一国之母的躶体,也值回票价了。
如此想着,他爬起身来,缓缓走近木桶,但见陈太后颈白似雪,肤若凝脂,正一手挽着盘起的秀发,一手拿着水瓢向膏耸的茹房上浇水,微举的双手和侧弯的娇躯,使得背部勾划出浅浅的弧线;两侧腋0下乌黑的细毛,或虬结或黏伏正不断的滴下水珠。胸0前双汝紧耸,中间深深的汝沟衬出两颗红滟滟挺立的汝头,像是雪岭上的葡萄粒儿让人垂涎欲滴。
“貌若天仙?”陈太后嗤的一声轻笑:“比你那李娘娘还好看?”
怎么扯到李太后身上了?陈默心说,脑子一转,已然明白过来,不由暗叫冤枉,回道:“娘娘误会了,奴才可没伺候过李老娘娘洗澡……不过话说回来,娘娘您这身子保养的真好,便奴才日后真有机会伺候李老娘娘洗澡,怕她的身材也赶不上您。”
“没伺候过?你不是她的上床太监么?”陈太后奇道,等了半天没听到陈默回话,却听到咕噜噜咽吐沫的声音,抬眼一看,见陈默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膏耸的胸0铺上,视线直勾勾的,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不禁有些得意,便觉一阵酥麻,下体忽的十分之空虚起来。
“娘娘,您好美!”陈默喃喃说道,并非恭维。
“怎么个美法?”陈太后下意识的问道,语气轻柔,挽住头发的手臂放下,青瀑散落而下,飘散在水面,单手轻轻的按在茹房上,轻轻向上推了一把,喉咙深处划过一声若有若无的呻0吟,隐隐散发出一种无法言说的魅惑。
陈默紧紧贴在桶壁上,居高临下望着陈太后那张被水雾蒸腾的酡红的脸庞,但见其眉目如画,双眸微闭,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水珠,高挺而又圆润的鼻梁,红唇丰满,娇艳欲滴,盈盈反光,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再往下看,顺着高耸的双茹一路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