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感应倒是灵敏之极!”
“还懂得击楫中流、攻其不备,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也对,妖兽虽然化形艰苦,开智困难,却总归是时刻挣扎于生死边缘,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自然也该长于趋吉避凶,搏战厮杀。”
轻笑置语间,右手五指如拈花似地一动,随着心念一变,便有一道金灿灿的光华凭空闪了出来。
正是那枚锦蔓金珠!
此器就位,两颗本就灵残而脆的灵石,登时也就化为了一片飞灰,以及两团略显氤氲的无色气团。
两股灵流被其一吸,旋又化作真元,狂猛之极地喷涌而出,灌进了金珠之中。
金光一瞬大耀!
而后一霎的膨胀,此珠便遽然化为了一柄金纹木刀,长约二尺,宽近两寸,却非那日李部手中所伪装出的破败模样,而是崭新锋锐,刃光如水,甚至于,始一映得此间的微淡月辉,便有寒光乍现,凛冽骤生,直灼人眼。
只是——
还未待其完备,那密密麻麻的金丝,正从刀锷之上飞速伸展而出,钻入云山手臂处的血肉之时,那枯叶斑豹竟就被其乍泄的锋寒之气,激得发狂了起来!
一声仿如闷雷的低吼,随即后足猛然一蹬,泥尘一荡,它便突地蹿了起来,似锦鲤腾云化龙一般,倏地跃起一扑!
其尚在半空,那两只前足之上,便有极其浓郁的风属灵力汇聚了起来,旋踵之间,就再化青色爪芒,遽然迸了出来,潮鸣电掣地,直袭了云山。
见其狞威,忽而一声冷哼,他就即时止住了法力的灌注,再不试图让那金丝布满全身,以增迅疾了,而是当机立决,投袂而起。
此时的幻镜分光步,趋风逐电,已然快矣,不需额外的速度增幅!
身形骤然前倾,右足猛地弹地,于是一抔泥土,顿时就被铲了起来,旋又倒飞而出,去如黄鹤。
尺波电谢之间,泥土与枯叶斑豹仍在半空,云山便已窜向了它的右前。
右臂一拖,金纹木刀便劈风斩雾,化作一道金色的奔雷,狠狠地砍向了它的两腿。
刀锋未至,空气应其而分,当即便有一股酷寒砭骨的劲风,汹涌如涛地冲了上去。
枯叶斑豹忽地一个激灵,竟顿有惶恐丛生,然而此危冲击心神之后,却是于眨眼之间,就转变为了殊死而战的残暴与疯狂,以致于它,竟獠口大张地,立马就又是一声低吼!
只是其声,却迥异于了先前。
这般凌空之际,伴其一声怪吼,它身上的斑纹之中,居然是鼓出了隐隐绰绰的深褐色的脓包。
妖元倏而一涌,褐芒一刹大亮,便突然凝聚为了数十片枯叶之形,遽然脱离了它的体表,旋转着,翩飞着,朝着云山的首级,威猛无俦地攒射了过去。
锐锋奇袭,竟恍如青天白日之下,忽有骤雨急临,当真是意外之极,也迅疾之至。
可是——
吃一堑,长一智!
他对决李部之时,便吃过轻敌的大亏,故而早已学着在对敌之时,留上三分变力的余地,且更是时时刻刻准备着后手,专门用于应对临时的战况变化。
所以转眼之间,见得此幕,他却是面无惊诧,行无仓皇,甚至于,反倒是唇角微挑,讥意十足。
胸有丘壑,自然是镇定自若,无所畏惧。
右腕微微一转,五指微微一放,顿时就有一股子震旋之劲使了出来,令刀刃的方向,一下陡转如鞭。
右手五指完全一张,竟立刻就化为了掌势,向着刀首,重重地拍了一拍。
“啪”的一声闷响!
俯仰之间,金纹木刀便于那斜刺里飞了出来,宛如奇疾的袖箭一般,骤至了他的右侧身前,于枯叶斑豹的肚下,轰然炸裂了开来。
碎末粉屑犹在半空,便在其灵识的控制之下,乍然星流云散,化为了十几缕金色烟丝。
如有袅袅炊烟,受晚风吹拂,而晚风欲归,因此颇急,所以炊烟也急,于是这十几缕金色烟丝,便急不可耐地向四周蔓延了过去,瞬息之间,便已缠绕困锁住了枯叶斑豹的身子。
而他本身,则是借着此先的倾倒之势,猝尔身形再低,几于地平。
身子一展,左手与左脚猛地撑地,而后暴起。
于是一个翻窜,迅如穿云之燕乘风急转,他便从这枯叶斑豹的身下,瞬时一钻而过,避开了射向他脑袋的数十片枯叶锐芒。
刚刚窜至此獠的左侧,金色烟丝便随他之念,显化凛寒之锐,骤然收缩勒紧,如同百鸟归巢一般,因渴望而迫切,飞快地向着中心正央,聚拢合一了起来。
一声凄厉惨烈的哀嚎,刚起又止!
一阵灿烂血腥的雨雹,轰然落下!
六声锐物砍击粗木的闷响,砰然而出!
数十道锐器击壤的噗噗钝音,相继而鸣!
于是这枯叶斑豹的身躯,便被那金色烟丝,给残忍地切割成了数十块,七零八落地散坠而下触了地。其惨叫未毕,便已气绝,而后那六道青风爪芒,才紧接着疾飞而去,将前方的两颗老树,斩出了数道巨型豁口,以致木屑横飞,四溅如雪。
而云山,则是于那枯叶激射击地之时,于那血肉之雨散落之际,妙至毫巅地避了开来,闪身到了数尺之外。因其恰到好处,避闪及时,故而衣袂虽飘,却滴雨不能沾。
转身之后,见已斩敌,顿时就是一声轻笑。
左手向上微张,心念一动,金纹木刀立时就恢复了原样,重新化为了一颗圆珠,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