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猜出了她的疑虑,萧重月忽然觉得今夜此举有些过于浮躁,可是不知为何,自那日围猎之后,他始终无法忘怀,甚至略显情思旖旎。或许逃亡的那两日,东惜若让他回忆起了太多以前被他摒弃的记忆。
正因为如此,他才有些心急地深夜造访吧……
萧重月想着,终于下了这样一个结论。
他道:“公主若是不方便说,也无妨。毕竟,在下也未相告实情。”
“我知道,这让摄政王有些为难。”东惜若将最后一枚无用的白子拿走,提议,“当然,如果摄政王能助我提前完成所愿,也用不着三年的时间。”
她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沉如墨,黑如罄,“摄政王可与我再下一盘棋?”
“也好。 ”听到她的话,萧重月不由看向棋盘,忽然就心内惊骇,不敢置信。
棋盘上,原本已经被逼入绝境的白子不知何时改变了棋局,状如一条腾空的黑龙又快又狠地斩断了黑子布好的阵式,然而这条白龙却犹如腾飞在半空中,只斩断了黑子的一个尾巴。
东惜若竟然和他有同样的嗜好,都喜欢在已下好的棋局上做变化。
“在下以前可真是小瞧了公主。”见东惜若淡若自处的神态,脸上隐隐露出的柔媚笑意,竟让他心头一瞬的动容。
萧重月再也不能容许自己过多的情绪波动,又说:“夜已深,在下也该告辞了。”
言罢,他轻扫了她一眼便拂袖离去,掠上树梢,迅速消失在黑夜里。
萧重月忽然冷淡的语气,东惜若只觉奇怪,也未想下去,命人收走棋盘,洗漱一番便宽衣躺下睡了,一夜好梦。
翌日清晨,晨风暖暖,令人心情异常舒畅。
东惜若坐于梳妆台前在心底盘算,苏允在牢中差不多也待了快七日了,父皇心中大概顾虑王先阳,一直未作出判决,避而不谈。
今日,她可要好好助苏允一把。这几日来,她听闻东音嫆痴痴傻傻,滴水未进,做戏做得倒真是病倒了。这两个人,倒是心意相通,对彼此情深意重。据说,父皇曾在他被关押的第二日去看了苏允,本想让他认罪给个台阶下,好放他出来,却不想,苏允竟口口声声说自己与嫆公主两情相悦,无关认罪。父皇听言,便大怒离去,之后就不管不问,似是想关他几日挫挫他的锐气。
是时候该她前去父皇跟前解个铃了。
快到乾坤殿之时,东惜若下了肩舆,却发现西楼玉正从殿中出来,满身戾气,看见渐渐走近的她,西楼玉煞气收敛,只余一股浑身的邪气。
“公主可否同我一道走走?”
东惜若顿时警惕,心中迅速思忖他见父皇的来意和目的。
西楼玉缓缓过来,微笑着朝她走近,离她只剩了几寸的距离才止住脚步,定定地看了她半晌,低低笑了起来:“公主何以拒我千里之外,公主果真是忘恩负义,本殿下当日可是好好助了你一把,你我也算得上是朋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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