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米微微虽然晕了过去,她的感官仍异常的敏锐,她能听到他们说的每一句话,感受到他们的每一个动作。/
当她看到米文雄和李云兰一夜之间年轻了十几岁,她下意识地瞅了自己一眼,结果发现,她发现自己的胸和飞机场有得一拼,余光瞄到自己的手,小巧可爱得她想哭,老天爷,这是什么情况!
是重生?还是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场噩梦!
米微微冷静下来,细细回想她醒来之前发生的事情,她记得她本来在上班,后来接到邻居打的电话,说是米文雄病危了,等着见她最后一面。
当她回到老家时,天色黑尽,家里头一个人都没有,她跑去问隔壁林婶婶,林婶婶告诉她,她爸妈上山了!
上山?
米微微当时就吓出了个好歹,因为在这个小山村里,上山除了字面上的意思以外,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人入土为安的意思。
回家之前,接到电话说爸爸病危了,这会儿山上,岂不是……
米微微一路伤心难过跑到山顶,一个鬼影都没发现,正准备下山时,突然一股重力,把她往前推,“去死吧!”
“不要……微微……”就在她坠落的时候,突然一个人飞奔到崖边,拽住了她的手,才没能跌下去。
她仰头看到崖边的人,正是任灏雨和丁怡柔。
之后的事情,她不用仔细回想,那不堪回首的噩梦,如刺青一般,深深地烙印在了她心里。
这么说来,她应该是重生了,虽然很不可思议,但就是这么神奇。
李玉兰给米微微穿好衣服,又从柜子最深处掏出一个红布包裹的东西,她宝贝地揭开红布,又露出一个规整的长方形白布块,她再把白布揭开,一张暗红色的存折,静静地躺在手心里。
看到存折,李玉兰放心地一笑,回头看到床上娇弱的米微微,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微微,你可是爸爸妈妈的命根子,你一定要好起来!”
命根子?
米微微在心底冷笑,米文雄和李玉兰没了她活不下去,那她的亲生母亲呢?不正是因为失去她,郁结而亡的吗?
米文雄和李玉兰作为养父母,待她若珍宝一般,疼之爱之,但这样的爱,无法抵消她在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世后对他们的怨恨,如果不是他们,也许她不会死,她的孩子不会死,也许她的亲生妈妈也不会死!
李玉兰把米微微一把抱起来,走出屋,林天的面包车,已经停在了院子,米文雄打开车门,赶紧催促李玉兰上车,李玉兰抱着米微微上车坐好,不好意思地对司机林天说:“小天麻烦你了!”
“米嫂,你这话说得,咱们两家,几十年的老邻居了,我和米哥还是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的,你说这些话,生分了!”林天是老林家的二儿子,在镇上做点小生意,对米家很照顾,米微微对他印象也不错,前世还想着,以后等她发达了,也要好好报答林天,现在想起来真有点欲哭无泪。
此时乡下的马路,还算意义上是比较宽敞的泥巴路而已,因此车一路左摇右摆,好像摇篮一般,米微微在摇晃中,慢慢沉睡。
梦里她听到有人叫她:“小念,快来,妈妈买了你最喜欢的红豆沙!”
红豆沙是她最喜欢的吗?在上一世她明明最讨厌吃的就是红豆沙,米微微循声而去,看到一个长相柔美的女人,她一头黑色长卷发,像绸缎一般莹润,眼睛如宝石一般闪耀,浅浅的笑容是那么的温柔。
“妈妈……”米微微不经意地叫出声,听到自己的声音,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她怎么知道这个女人就是她的妈妈,而且叫得那么笃定,没有一丝犹豫。
她怯弱地走过去,辛柯涵蹲下来轻轻地摸摸她的头,“怎么了小念,是不是在幼儿园又闯祸了?”
“没,没有!”米微微赶忙摇头,她细细打量辛柯涵,在心里质问自己,她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善良,为什么她会忘记她呢?
“你又给小念吃红豆沙,不怕小念蛀牙吗?”一个慈眉善目,一脸宠溺的中年男人出现在她们面前,他的话有些严厉,但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他是真的在责怪她们。
“爸……你在小念面前批评我,我很没面子!”辛柯涵站起来,挽着辛亚强的手,撅着嘴巴撒娇。
辛亚强皱眉,噙着浅笑,推推辛柯涵,“都是孩子的妈了,还没个正行!”他蹲下来,抱起辛小念,托在半空转了一个圈,“小念,想爷爷了没!”
辛亚强用胡茬去扎辛小念的小脸,一旁的辛柯涵嘟着嘴,要去抢,“爸,小念的脸非被你扎成镂空的,赶紧还给我!”
辛亚强明显不愿意,抱着辛小念就跑,笑嘻嘻地对她说:“小念,妈妈要和我们玩躲猫猫,快跑!”
好慈祥的一个爷爷,米微微好想哭,对不起,她忘记了他们。
梦里的场景这么熟悉,为什么我忘记了,为什么我忘记了妈妈,忘记了爷爷,忘记了我是辛小念。
丁怡柔,是你,都是你的错,既然我重生,我就要你付出惨痛的代价,不仅是你,还有任灏雨,我要你一无所有。
梦里的场景一转,她看到了丁怡柔带着一个小孩子出现在游乐场旋转木马前,是任灏雨?
米微微跑上前,看到的竟然是自己,她诧异地看向丁怡柔,丁怡柔此刻正紧张地东张西望,米微微心中一紧,难道丁怡柔就是在这里,把她卖给米文雄的?
果不其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