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月夕说完,不等花彦钦再回话,便转身快步离去。花彦钦看着颜月夕那带着一丝决绝意味的背影,猛然觉得心里重重一疼,有种仿佛要失去颜月夕的错觉,让他几乎迈不开脚步往回走。

可不管花彦钦如何的不舍,他终究是欠了债,现在债主登门,他若是不还清、不说明,便永远不能让自己清清白白、坦坦荡荡的拥有那份他早就深种心里的爱,即便他已经打算放下重生带来的种种的回忆,甚至想放下曾经某一瞬间以为会是自己永恒的情感。

花彦钦一直看着颜月夕进入沐浴室关了门,才深深呼出一口气,步伐略微沉重的往念羽阁走去。他默默的告诉自己,明日再去解释,一定也是来得及的。颜月夕虽然偶尔孩子气,可心地却是极软的,所以只要他好好解释,这误会一定会解开。

花彦钦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过头看了一眼,沐浴室暖暖的灯光,和当初他拥着颜月夕救治走火入魔时,一样温暖。

花彦钦经过了许久的思考,本打算今日回到府里便好好和颜月夕谈谈,谈谈他之前种种的游移不定,谈谈他关于未来的计划和打算,谈谈他经过这些时日的纠结和总算想清楚的事情,可没想到刚到府里不久,西陵铎和西陵羽就来了。

而西陵铎在西陵羽去看颜月夕后说的一番话,却让花彦钦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担忧。西陵铎那一番话,花彦钦尚未消化完毕,就传来西陵羽晕倒的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花彦钦才猛地想起来,当初为何自己那么强烈的想要将西陵羽带走。而西陵羽这莫名昏倒的病症,究其根源,还是为了花彦钦。

沐浴完,颜月夕回到屋内,因为第二天就要离开了,于是趁着头发还没干,和绣心一起开始整理必须要带走的东西。

为了不被察觉有异,颜月夕不敢带太多的东西,只将娘亲留的那本功法秘籍和两身换洗衣物、还有出嫁时爹爹给的银票、银两包了起来,其他嫁过来后又添置的衣裙、首饰什么的全都一件都没拿。

一夜辗转,天刚刚亮,颜月夕便起了身。因为提前已经跟花彦钦和王麼麽说了今日要去明觉寺上香的事,所以王麼麽一早便交代了下人,将上香所用物事、车马全都准备齐全。

绣心尽量装作和平时一样给颜月夕梳着头发,可实际上心里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别人看不出来,可那梳子搭在头上微微的颤动,颜月夕却感受的清楚明白。

头发梳好,绣心刚拿起一只金簪准备插入发髻,颜月夕便开口道:“那些都放下吧,只将那只玉簪花的发簪别了就好。”

收拾妥当,简单用过早膳,颜月夕起身看了看这住了好些日子的屋子,对着绣心笑笑,举步往外走去。

刚到门口,便遇到了王麼麽。

“王妃今日怎的如此素净?”王麼麽不解的看着仅簪了一只玉簪的颜月夕问道。

颜月夕笑了笑说:“今日去上香,打扮的太过花俏,恐对神明不敬。”

王麼麽闻言,点了点头,心想颜月夕平日在府中也向来打扮的简单,况且颜月夕这说法也的确有理,于是便不再疑惑。

“车子都备好了,上香的物事也都全了,王爷特别安排了他的贴身侍卫护送,若不是我腿脚不好,必是要随王妃一道去的。明觉寺香火极旺,王妃要注意安全,莫被生人撞到。”王麼麽笑着对颜月夕说。

听着王麼麽关心的话语,颜月夕心里微微有点愧疚,“麼麽放心,不会有事儿的。时辰差不多了,我这就出发了。”

王麼麽笑着点点头,一直陪着颜月夕到了马车旁,可颜月夕连脚都没抬起来,便听到身后传来了西陵羽的声音。

“王妃等等羽儿。”

颜月夕闻声,无奈的闭了闭眼,呼出一口,缓缓转过身。

“公主有何吩咐?”颜月夕开口道。

“羽儿听闻王妃要去明觉寺敬香,正巧羽儿也一直想去,若是王妃不嫌羽儿麻烦,可否带羽儿一道去?”西陵羽微笑着问道。

颜月夕抬手揉了揉眉心,说:“公主,玉良国信仰佛教,不知道贵国信仰什么?”

西陵羽愣了一下回答说:“我们月丘国的子民信仰白鹿神。”

颜月夕笑了笑说:“公主你看,不是我不愿意和你同去,只是咱们宗教信仰不同,你贸贸然的去拜玉良国的神明,万一你们的神明生气了,那可如何是好?”

西陵羽想到了颜月夕会拒绝,可没想到她居然会用这样的方式,不禁一时反应不过来。

王麼麽从昨夜西陵羽住到王府开始,心里便一直沉沉的,此刻见颜月夕并不愿意与西陵羽同去,忙开口道:“公主身体虚弱,昨日大夫特意交代了公主的病需静养,此去明觉寺颇有一段距离,路途颠簸,万一公主有个好歹,这可如何是好?”

西陵羽看了看颜月夕,又看了看王麼麽,沉默了片刻,红着眼眶说:“王妃,麼麽,其实羽儿之所以一定要去明觉寺,就是因为羽儿这病好几年了都不见好,听闻明觉寺许愿很灵,故而才想去试试。

况且,我月丘国的白鹿神最是包容、祥和不过,想来这样的举动定也不会惹怒神明。”

颜月夕看着梨花带雨的西陵羽,心想,嘿,合着我不让你去就是不让你治病了呗?这话说的,谁再拒绝谁就是罪人了。

西陵羽见颜月夕半天不开口,吸了吸鼻子说:“该不是王妃嫌羽儿讨厌,所以才不愿意羽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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