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颜月夕身后响起那熟悉的、没有丝毫温度的声音。明明是冷冷冰冰的语调,却让颜月夕的心跳都仿佛漏跳了一拍。一瞬间颜月夕竟有些紧张和慌乱,她用那么决绝的方式离开,现在又偷偷摸摸的回来,说起来委实有点丢脸。
颜月夕舔了舔嘴唇,嗓子都有点发紧,她微微清了清嗓子,答道:“是,是我,颜月夕。”
颜月夕一边说,一边抬手摘下覆在头上的面纱,然后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委委屈屈的转过去看向花彦钦。面前的花彦钦又瘦了不少,窗户里透出的光照在花彦钦脸上,颜月夕明显的看到花彦钦脸颊那不正常的红色。
颜月夕本能的踮起脚抬手摸了摸花彦钦的额头,果真如她所料,滚烫滚烫的。颜月夕刚想说话,花彦钦一把将颜月夕拉入怀中紧紧抱住,低声说道:“对不起月夕,以后别再离开我,好不好?”
这一句话瞬间点燃了颜月夕这么久以来的全部委屈和思念,泪水毫无预兆的夺眶而出。颜月夕抬手环住花彦钦的腰身,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还没有原谅你,可是,可是看在你生病的份儿上,我允许你病好了以后,给我一个清楚明白的解释。”
花彦钦听着颜月夕软软糯糯、抽抽搭搭的仿若撒娇般的话语,心里熨贴到难以言说。他收回手捧起颜月夕被泪浸湿的脸颊,一边轻轻帮颜月夕擦去泪水,一边细细的、柔柔的看着颜月夕,然后忽然俯身吻上颜月夕的嘴唇。
颜月夕被花彦钦毫无预警的举动惊到睁圆了一双眼,花彦钦灼热的鼻息提醒着颜月夕,他还病着,不应该让他这么久站在夜风里,可是鼻尖全是花彦钦那熟悉的味道,颜月夕渐渐的合上双眸,小心的回应着花彦钦的试探。
过了好一阵儿,两人才终于分开,颜月夕捂着自己滚烫的脸颊,完全没有勇气抬头看花彦钦。花彦钦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拥着颜月夕用下巴轻轻磨蹭着颜月夕的头顶,说:“若非真的抱着你,我都不敢相信你现在就在我的面前。”
花彦钦的嗓音微微的暗哑,让颜月夕忍不住想要就此沉沦。可是忽然间花彦钦猛地一晃,颜月夕忙扶住花彦钦,开口道:“哎呀,你病着的,我怎么忘了,快进去吧。”
颜月夕扶着花彦钦回到房中,花彦钦自始至终都一直看着颜月夕,好像只要转开一秒,颜月夕就会消失一般。
颜月夕被花彦钦看的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哪里,她微微低着头,扶着花彦钦让他躺下,然后盖好被子,说:“烧成这样,怎么没人在旁边照顾?可曾吃药?”
花彦钦拉着颜月夕的手说:“不妨事的,不过是着了点风寒而已,服过药了。况且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里需要时时刻刻被照顾,更何况,我总怕万一,万一你回来了,若有别人惊到了你,你会再次逃跑……”
花彦钦的话里藏着一丝后怕,让颜月夕忍不住有点心疼,她抿了抿嘴说:“我去接点水来给你敷敷头,你烧成这样可不行,天一亮就必须赶快让大夫再来瞧瞧。”
颜月夕刚要转身走,可花彦钦却紧紧的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开,颜月夕转头看向花彦钦说:“我不走,我真的不走。”
得到了颜月夕的肯定,花彦钦才缓缓松开手。颜月夕看着平时那么清冷高傲的男子,此刻竟然如此的依恋她,心里像是浸了蜜一样甜。
颜月夕端着盆儿往外走,即便不用回头,也知道花彦钦此刻的目光必然在她身上。这种感觉很奇妙,很美好,让颜月夕心里满满的,却又忍不住泛起丝丝的惶恐。
颜月夕很快便打了一盆凉水,刚要回屋,忽然一旁响起啧啧的声音,夜焱闪着一双金眸看向颜月夕说:“哎呀呀,刚刚那画面,啧啧,若非我护住了双眼,要不然我这双迷倒众生的宝贝眼睛瞎了,那就全都是你的错。”
夜焱说完便做好了闪到一旁的准备,可颜月夕却并未像平时一样扯他耳朵或者弹他脑门儿,而是红着脸颊瞪了夜焱一眼说:“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你在外间等着,我不叫你,你不许进来。”
颜月夕说完立马端着盆儿往屋里走去,等颜月夕到里间的时候,花彦钦已经睡着了。颜月夕轻手轻脚的将盆儿放在床边,然后洗了帕子敷在花彦钦额头上。
知道天亮,花彦钦的烧才终于退下来,而原本连夜赶来又一夜忙着帮花彦钦退烧的颜月夕早就累的快散架了。于是没等到花彦钦醒来,自己也忍不住伏在床边沉沉睡去。
花彦钦做了一夜光怪陆离的梦,当他睁开眼时,天已大亮。他猛然记起颜月夕昨夜似乎是回来了,他刚想坐起来找颜月夕,一扭头却看到颜月夕手里捏着一块帕子,静静的伏在床边酣然入睡。
花彦钦看着颜月夕,心中生出了一种从没有过的安心和踏实。而这座原本在他看来仅仅是个住处的王府,在这一刻居然让花彦钦生出了一种家的感觉。
那种感觉是那么的陌生,却又让花彦钦曾那么的渴望。而这个小小的女人,只站在这里,就让这冷冰冰的屋子生出满室的温暖和馨香。
花彦钦小心的下了床,然后轻轻将颜月夕抱起来,颜月夕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看着花彦钦说:“啊,你醒了?”
花彦钦点点头,将颜月夕放到床上,说:“你在睡会儿吧!”
颜月夕本想问问花彦钦现在可还难受,本想摸摸花彦钦的额头,看看他还有没有继续发烧,可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