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扒在二楼窗沿子乐呵呵往下头瞧,地方宽敞明亮了,心情到底不一样,前后折腾一番,手头一分流动资金也没有,亏得她爹娘专程来那一趟给送来了一贯钱儿,年中买的煤米又足,应付六七天儿的菜钱足够。热门
昨个铺面买到手了她便吩咐唐宝在老铺子门口张贴了告示,所以新铺子虽还未开张,便来了好些老顾客上门打问,唐宝在门口不迭对顾客解释着,宝珠笑嘻嘻瞧他一眼,一转身,下了楼,又去灶房瞧。
新铺子的灶房足足比老铺面大了十多平,一下空出许多空地儿,日后采购回来的蔬菜也不必再扣扣缩缩叠放在筐子里,灶房开了两个窗,窗户正对着一个小小的后院,后院虽小,却也是带了高高围墙的,除了东南角一间茅厕,东北角还开了地窖,宝珠乐得合不拢嘴儿,以后再逢夏日,也不怕蔬菜水果没地儿贮存。
回过神,见大头扛着米缸呼哧呼哧进了灶房,急忙指挥他往墙角搁,整个灶房的西北角是空着的,她打算下个月有了余钱儿就去置办一个大木盆子用来养些新鲜的活鱼。
米缸放定,宝珠笑嘻嘻倒一杯水递给大头,让他去楼上歇着,他摇摇头,大口大口喝干了水,“不成,老铺子还有好些煤要运,走时你爹正搬着哩,这几天儿雪大路滑,我得去搭把手!”话毕,擦两把汗,又急匆匆往外赶。
下午,王氏跟陈翠喜两个把小阁楼清理出来,搬走些杂物,又擦洗清洁一番,瞧起来竟也有模有样,前房东留下的几件家什虽有些古旧,却都结结实实的,正巧派的上用场。
王氏笑着叹,“这小阁楼真妙,城里人就是会盖房!这么个小地方,竟也能住人!”
“那可不,阁楼不大,却也顶上一间小屋了。”陈翠喜应她一句,顺势往方才擦拭干净的躺椅上坐,左右敲了敲,砸着嘴儿叹:“不但会盖房,还会享受哩!这玩意,别说,躺着还真舒坦。”
王氏想起良东他们至今还租着房,便跟陈翠喜商议着今后就让良东跟大头两个住阁楼里,阁楼里本就有些家什,再支两张床就能住人,这样一来,还省下一笔租房的费用。
陈翠喜忙嗔她,说是自个马上住新屋,做啥让良东跟大头一块挤阁楼?俩娃儿住她新屋就成,选定入住的吉日就在腊月二十七,要不了几天便搬了。
王氏忙摆手,“大头就住宝珠铺子就成,还真能一回回的麻烦你?”又笑着去问良东的意思,他却摇着头,先去谢他三姑的美意,又说今后铺子开张,要做的事儿多着哩,自个还有好些东西要跟着他妹子学,住阁楼里正方便,再说也跟大头哥做个伴。
他娘一去,王氏成日忧心着良东娃儿的将来,瞅着良东这样勤奋,心里越发放了心,这世上吃不饱的多是懒汉,哪还能饿死勤快人?
中间贺兰锦还专程叫屋里下人送来五两银,说是叫她置办新店用,又问宝珠还有啥需要帮忙的没有,宝珠觉着前头已经欠了他许多,哪里还好意思再去伸手要他的钱儿?客气地跟他家仆从道了谢,打肿脸充胖子的撒了谎,说是没啥需要帮忙的,自个钱儿够使,让他收回银钱。
直至傍晚,该搬来的物件儿全从老铺子里搬了来,宝珠便早早打发唐宝回了屋,说是也不去挑那些个吉日,明个一早就买菜开张!让他第二天早些来招待。
回过头又跟良东积德和大头三个去整理灶房,陈翠喜笑着叫王氏回屋去吃饭,说是余下的交给宝珠和积德几个娃儿就成,王氏却不放心几个娃儿去摆弄,说啥新店开张也是个大事儿,忙不迭去灶房指挥着他们摆放,直到彻彻底底收整利索了,一屋子人才往陈翠喜屋里去。
大头今个帮了大忙,因此王氏也叫他一块回屋去吃饭,他支支吾吾刚想推辞,见宝珠叉着腰狠狠瞪他,忙挠了挠脑袋,笑呵呵点了头。
晚上这顿做的极丰盛,一来犒劳大家今个出了力,二来明个新店开张,宝珠爹娘也在跟前儿,他们提前去为宝珠庆祝。
吃饱喝足,陈铁贵还未尽兴,他今个忍不住喝了许多酒,谈性正浓,拉着宝珠不停嘴儿地叮嘱着,说是他们屋都是正经人,从来也没做过坑蒙拐骗的事,宝珠现如今在外头开了铺子,一日比一日见识广,断不能学外头那些个商人的嘴脸,菜价儿坚决不能开的贵了。
宝珠笑眯眯听陈铁贵说着,他爹为人正直老实,思想免不了有些古旧,说来说去无非也就是那么几样儿要求,心里觉得有些无趣,却也知道做爹娘的心思,对儿女寄予的厚望,所以认认真真听着,并不去插话儿去反驳他。
陈翠喜笑着从外头提进来一壶茶水,倒几杯茶给王氏和陈铁贵喝,又张罗着宝珠积德跟良东快去歇着,说是赶明个要早起哩!陈铁贵大手一挥,宝珠他们几个才得了自由,纷纷又跑去积德屋聊着他们感兴趣的话题。
当天夜里,宝珠兴奋的几乎没合眼,心里不停计划着以后的生意,虽然换了大铺面,可菜单还是老样子,等缓过几个月的劲儿,总要重新张罗张罗,当地的流行菜谱要添上,自个前世的花样也要不断新增。想来想去,又想到二楼将来布置上雅间儿是个什么模样?一通胡思乱想下来,已经入了深夜,眼皮子有些酸乏,脑袋也沉沉的,这才忍不住睡意甜甜睡去。
第二日天不亮积德便在院子里大喊,“娘,东边出日头了!”
陈翠喜呵呵笑着应他,“好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