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圣君走过来,站在最旁边。凤蝶舞假装不经意地微微瞥他一眼,很快又移开视线。醒来能看到他在身边,她已经很满足了。
老秃驴从外面端着热乎乎的稀粥走了进来,“来咯来咯,咱们凤姑娘的粥来了!”
“秃驴叔,给我吧,我来喂她,”官萼云请求道。就在她要接过老秃驴手中的这碗粥时,这碗粥被御子尘顺手牵羊了。
御子尘不苟言笑的表情对着大家,“都没事干了吗?既然咱们凤舞姑娘醒了,那你们该干嘛的干嘛去,至于这粥……”眼中闪过一丝狡猾之光,在望向御圣君的时候,那丝狡猾之光稍瞬即逝。他把手中的这碗粥替给了御圣君,郑重其事道:“郁大哥,就你最闲了,那喂咱们凤舞姑娘喝粥的任务就交给你吧,大伙儿都跟我下楼去干活!”
这么多人在此,御圣君被迫端住了那碗粥。
唐琳看着那碗粥,视线有些迷离……
大伙儿陆续走出了房间,阎秦也被御子尘给拽出去了,就怕阎秦留下来,会破坏他给凤蝶舞制造的场面。
唐琳不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可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回头望了御圣君一眼,这一眼,有着她从没有过的认真,平静。
离开房间后,唐琳直接回了工作室,关上门后,她抚抚自己的心口,觉得心不仅空荡荡的,还在乱颤颤,自言自语道:“我怎么有种怪怪的感觉呢?”
此时,御圣君端着热气腾腾的粥,站在床边,不知该如何进行下一步。
现在,只剩下他和她了,凤蝶舞微微低着头,让御圣君看不到自己早已滚烫,布了一层红霞的脸。
由于个人底线,个人风格,个人规矩的关系,御圣君并不想亲自给凤蝶舞喂粥,看着凤蝶舞,支支吾吾地说着:“这、这粥……”
凤蝶舞把头垂得更低,她想,御圣君接着一定会坐下来,亲自喂她粥。
明着拒绝,一定会让对方难堪。看到碗里的粥还冒着热气,御圣君顿时有了注意,他把粥放在床边的单桌上,“这粥……应该还很烫的吧,我先给你搁这了,等温了些我再……”既然没有后来,那他干脆不说了。“你先休息,我先出去了。”
听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凤蝶舞原本含羞的面容,渐渐的只剩下深深的伤感,如秋的风那边凉。她望向那碗粥,伸出手,食指碰了碰碗,感受到那不是烫,也不是温,而是凉的温度,眼泪,再也抑制不住,汹涌地流了出来。
她真的不懂!若他对她无意,他为何会为她出现在君蝶轩?
若是对她有意,为何要在这一刻拉开距离?
之后,那碗粥,最终是凤蝶舞自己端着喝了,官萼云抽空上楼八卦她和御圣君发展得怎样,她一直抿唇微笑着,没有什么话。
又是傍晚时分。
残阳如血。
等凤蝶舞精神好多,御子尘才把阎秦给带到房间来,命令阎秦,“你轻薄了我们酒楼的姑娘,马上给人家道歉,否则,别想离开酒楼!”
阎秦脾气很暴躁,他最讨厌被束缚。但今日的他被唐琳他们束缚在酒楼里,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一直乖乖在酒楼呆着。
他的目的,不过是想找机会单独跟凤蝶舞谈谈。
但,如今有机会了,御子尘反而站在一旁,有多碍眼就有多碍眼。
凤蝶舞见到阎秦面色就冷下来,一点表情也没有。
“好点了么?”阎秦性子一改,此刻在凤蝶舞面前,表现得很温和,又恢复了他谦谦君子的一面。碍于凤蝶舞是他的未婚妻,而且,这个女子他也甚是喜欢。这是以后要跟自己过一辈子的女人,他怎能不温柔点对待。
今日如嫖客一样轻薄了她,那么他的坏人品已在她的大脑根深蒂固。这要消除她对他的看法,看来是需要些时日。
阎家的生意能维持到如今,是靠凤府在后面支撑着的。若他对凤蝶舞一点感觉也没有,他也必需要娶凤蝶舞。
凤蝶舞把冰冷的脸侧向床内,压根不想理会阎秦,听着他突然温柔下来的话语她就有种反胃的冲动。
阎秦厚着脸皮说,“你不说话,那就代表你不生我的气了。”
御子尘看着凤蝶舞的表情,有些纳闷。按理说,凤蝶舞不是那种斤斤计较,有仇必报的女子。可阎秦的态度都发生了如此大改变了,她为何还是一副冰冷的表情?
而且,奇怪之处便是阎秦的改变。半天不到,他怎么就从自负傲慢的一面,在凤蝶舞面前变得如此谦谦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