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是以为在做梦吗?
向逸辰轻叹气,拉着严颜的手贴上他的脸颊,“颜颜,不是做梦,我是逸辰,我在这里……”
怀里的小人,惊愕的收住了泪眼,一错不错的看着他,许久许久……
客厅里,唐越泽在收拾东西,严颜则像只小猫一样蹲在他身边。
唐越泽收拾的东西,分为两类,一类是严颜的衣物,一类是她的药。
关于衣物,唐越泽清楚,跟了向逸辰的严颜,其实并不再需要这些了。可这些,都是他为她添置的,以后,也没有人用的着了,她若是不带走,真的就成了一堆废物了。
而严颜的药,则是需要好好整理的。
唐越泽把药方和韩老中医的联系地址放在一只独立的袋子里,对严颜交待着:“这些要收好了,记得定时去复诊,逸辰要是没空,就打电话给越泽哥,越泽哥就是再忙都会抽出时间来的。
还有这些药,用法、熬法,怕你看不懂韩老的字,我都重新抄了一遍,记得要按时吃,天冷的时候,忌口一定要严格,千万别贪吃,知道吗?”
“嗯。”
严颜仔细听着,唐越泽说一句,她就点点头,直到最后,再也绷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她的记忆就只有三年,从睁开眼到现在,她就从来没离开过唐越泽,可是,现在,她就要走了。
她的亲人,正在对她做着最后的交待,一样一样,不胜其烦,生怕她离了他,不能好好照顾自己。
以前,她只是觉得唐越泽对自己好,现在她知道了,唐越泽是喜欢自己的。这样一无是处,只会麻烦他的自己,竟然一直被这么好的人爱着,而她从来没有给过任何回应!
可恨的是,她给不了回应!
他应该恨自己的,付出那么多,却丝毫没有回报,任凭是谁都无法接受吧?可是,越泽哥却半个字都没舍得骂她!
“傻丫头,怎么哭了?舍不得越泽哥吗?”
唐越泽伸手摸上严颜的脑袋,她的头发,还是昨天晚上,他帮她洗的,摸起来很柔软,洗发水也是他喜欢的牌子和味道。
他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来照顾她,却不能左右她的喜好。
“呜呜……”严颜大哭着扑进唐越泽怀里,“越泽哥,你不骂我吗?我这么不懂事,这么坏!”
“呵呵……”唐越泽轻声笑了,伸手抱住严颜,骂道,“小没良心的,记得以后要回来看越泽哥,‘女儿’出嫁了,也得常常回来是不是?”
骂严颜?唐越泽怎么舍得,如果换了别人,恐怕也都舍不得吧?只要这个人,曾经亲眼看着她是如何从死亡线上挣扎着活过来……
门外向逸辰的车子已经到了,向逸辰一大早就走了,有意留给两人道别的时间,明明是他横刀夺爱,到了这个时候,他却不得不大方起来。
唐越泽和着向逸辰一起把行李搬上后备箱,嘱咐到:“逸辰,颜颜交给你了,你……别再让她受委屈,你可能没法想象,我有多稀罕她。”
玛莎拉蒂载着严颜走远了,严颜一直趴在玻璃窗上朝着唐越泽挥手,眼泪一直不停的往下流,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想到,有一天会这样离开唐越泽,而离开他竟然会这么这么不舍、难过……
张助把车子停好,和向逸辰一同去取行李,严颜则站在别墅阶梯下,遥遥望着眼前这栋小户型的建筑。
这里她明明是第一次来,却有种似乎曾经来过的感觉。
不单是对这栋房子,最近严颜的脑袋里总会冒出许多突兀的画面,完全陌生没有记忆,却总是出现在她的梦里,或许,是像越泽哥说的那样,她的记忆在苏醒,严颜这样想。
不知不觉中,严颜已走上了阶梯,停在门前。然后,她的视线便在下意识的寻找门锁。
“找什么?”
向逸辰拉了行李走过来,高大的身子自后全然将严颜笼罩住。
没等严颜回答,他便伸出了长臂探向门锁,不锈钢门锁盖子被推上去,他把右手食指贴在了指纹识别处。
“滴滴”两声后,显示屏发出绿光,门锁“咔哒”响了,雕花朱漆铁门应声而开。
“发什么呆?进去吧!”
向逸辰单手牵起严颜,严颜懵懂的跟在他身后往里走,心口却没来由的一阵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