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儿,祖母老了,还能活几天啊?你就不能从了祖母一回么?”
身后,慕容老太太凄惨的质问,仍然没能挽回慕容流轩往外的脚步。
十五年前娘死的极不寻常,可府里无人追问,相反的,到现在为止,娘的尸骨也不能入慕容家的宗祠……
“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我当年最疼爱的孙儿啊,不知情的人还说我对他不好,可你看看他这态度啊!”
老太太痛心疾首捶胸顿足,茶盏被她摔的砰砰响。
垂首赔着小心的荷玉香,则不断地劝慰着,“娘,你也知道轩儿是记恨我这当母亲的,你何苦与他计较则个!轩儿恨的也终归是我,你老莫着恼,若是气坏了身子,外面又得说是轩儿的过错了哩。”
听着这媳妇懂事的话,老太太慢慢平静下来。她拉着荷氏的手满是歉意地说,“玉香啊,这些年,轩儿待你这当母亲的态度,我们也看在眼里。苦了你呢。”
那荷氏听的红了眼,但却咬住唇侧身悄悄抹掉眼泪,“娘,我能跟着城主,便算是此生最幸福的事情,旁的,莫提也罢。”
“嗯,也是啊,轩儿终归会明白你这当母亲的良苦用心的。老三找了你啊,也是我慕容家的福泽。有你这般贤淑又知事理的媳妇,我很满意。”
“娘……”荷氏娇羞地嗔了一声。可侧首,她眸里却流过嘲讽:贤淑,知事理……多讽刺,天知道,她这人最不想要的就是这些东西。可慕容家需要,她必须做到这一步,明知道那个可恶的慕容流轩弄丢了自己最爱的儿子,她却不得不隐忍不言……
“娘,这些是媳妇应该做到的,到是轩儿的亲事,是真要订了。要不,别人都说我们不关心轩儿,外面又得指着说我这当母亲的待儿不好……”
荷氏说到这儿,便红了眼,老太太长叹一声,“当年你和轩儿的娘一并掉入河里……这孩子,还是在怨我们当年处理他娘和你的事情啊……容我再想想,再想想……”
老太太痛苦地揉着额角,一想到旧年的事情,她也忍不住长叹惋惜。看着荷氏的眼神,也略有些许的怨言……那个逝去的媳妇,可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啊。哪里是这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可比的!
被老太太这般盯着,荷氏却更小心地服侍着老太太,她在这个家的地位,只能是老太太扶持着……
安氏货铺后院,安大正在核对今年的帐薄。
对到最后,他气愤地一甩帐薄,“混账,都是怎么做事的,今天这生意居然才这么一点,安清琉,你给我进来。”
还在屋外看新布样的安清琉,听着安大如此恼怒的吼叫,拧了拧眉,耸肩,转身往屋里去。今天叫她来这儿看布料,她就直觉这位大哥,似乎没这么轻松放过她。果然,来了!
“安清琉,自从慕容流轩在我们安家门前闹过以后,咱们府里的生意是越来越差,还有不少的传闻,说我们安府的后台要倒了。这一大笔的亏损,你怎么说?”
他凶狠地瞪着安清琉,一边的几位帐薄先生,更是面色严肃大气也不敢出的垂着头候在那儿。
安清琉娥眉上扬,笑吟吟地看着安大,“大哥,怎么我就没听到别人说我和慕容流轩的事情?生意亏损,这和慕容流轩找上我安府有何关联?我经营的东店,还有丁城,以及别的十三城的店铺,哪家不是盈利的?到是大哥你最近这半年来,不断的扩展商务,似乎投入的太多,银两一时间周围不过来罢?”
安清琉一语指出问题的要害,这令安鸾元有些个狼狈。他之前确实是投入的太猛了,现在想把这过错赖到安清琉身上。奈何,这个女人太精明了。
虽然被戳破,但安大现在是安府的店铺总管,是以他有着一定的决策权。
“安清琉,有影响就是有影响,这件事情负有不可推牺御的责任。”
“好吧,我承认,慕容流轩的事我是没处理的完美,但这是我们的私人事情,与我安家的商业收入,可是毫无关联的。大哥,你莫要把帐赖到我头上。”
众帐薄先生看这兄妹俩情形不对,赶紧递了个眼神,各自散开。
这种上位者的怒火,还是由他们自己关上门解决罢。
有位体贴入微的算帐先生,甚至还细心的为这对兄妹俩把门给掩上。
“安清琉,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有能力了,就算我这当大哥的总管的话也不听了。这件事情,我说是你造成了严重后果,那就是这样的。说吧,你要怎么负责我们安家的亏损?”
看着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安清琉冷笑着倚着墙,“安鸾元你也听清楚了,我只承认我的私事没处理好,这是我和慕容流轩的个人纠葛,碍安家何事,我的业绩件件都摆在那儿,每一件都几乎是完美级别,你自己亏损的事务,我凭什么为你摆平?这件事情……”
安清琉话还没说完,安鸾元便气愤地走到她面前,双手把她固定在面前。近距离的紧盯着她,那狠戾的眼神,还有起伏的胸膛,令安清琉皱紧了眉。“安鸾元……我们是兄妹!”
她冷冷地提醒,却只是戳痛了安鸾元的心。
一想到外面有关安清琉和慕容流轩的传闻,他的心便不受控制的痛。
“说,你和他怎么样了?他有没有这样对过你?碰过这儿……”
他扣住她下巴,赤红着眸紧盯着她的唇,每问一句,指尖就游移过那一片地方狠狠地擦抹。
仿佛,那片地方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