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高高的绝壁洒下来,凄冷地照在崎岖不平的山谷中。深涧中的吊桥已悬在空中,退路已经断绝,我也从没想过会有退路。
深涧对岸是祭司和洞主们的身影,感觉到有一道寒光从祭司的眼中射出来,使衣着单薄的我更觉凉意。
山风微微吹来,头脑异常清醒。经过两个多月的磨砺,我的视觉和听觉已变得异常敏锐。虽然谷中的光线很暗,我却自信可以如履平地。
找到一块大石背后坐下来,确信祭司和洞主们看不见,卸下两根拐杖靠在石头上。先解开“肿胀”的左腿,里面裹着一柄小刀、两个火石和八颗子弹(有两颗已押入拐杖枪膛中)。
用小刀把拐杖头上的两个铜盖撬掉,整理了下枪托和枪栓,虽然没有瞄准器,但近距离发射应该没有问题。将剩余的八颗子弹放在探险装的口袋里,此时我还不打算点燃火把,一来谷中的光线勉强够,火把主要是留待洞穴中使用;二来怕祭司发现,率领洞主们来追击,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回想这两个多月的经历:王后的惨死、丽雅的祭虎、公主的婚变以及罕宝的失踪,都跟我有直接的关系。如果我当初考虑成熟周全些,后果可能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然而事情已经无可挽回,现在要考虑的是怎样找到通往谷外的通道,因为没有准备攀爬用具,所以攀崖出谷的可能性为零,只有全力搜寻出谷的山洞。
按照王后的说法,巴国战败遁入谷中是因为有一群白虎的引领,通过一个很长的山洞进入到这里的,如果这个传说可信,那么这个山洞就可能存在,联想到自己考察的经历,在这个魔幻似的喀斯特岩溶洞穴区,有一个通往外界的洞穴并非天方夜谭。
现在一是要怎样寻找到这个洞穴,在这个深谷中,大大小小的洞穴不下数十个,怎样才能确定哪个洞穴可以通往谷外。
拐杖火把只能燃烧大约5个小时,所以必须保证尽量不犯错误。还有一个更严重的考验,如果遇到老虎怎么办,虽然有把双管猎枪,但是否有足够的实力应付四只老虎是个未知数,而且还没有准星,不知道卡不卡膛。
一切的想法都是多余,反正我都已经是一个“死了”的人,打起精神来,将生死置之度外。立起身来,手握两把“拐杖”,大胆朝前方走去。
已不见祭司和洞主们的身影,大概他们觉得我已经是虎口之物,放心的回去了。
脚踏在凸凸凹凹的鹅卵石上,前行的步子不能迈的太快,崴了脚就麻烦了。仔细观察谷壁,搜寻可疑的山洞,不敢过早点燃火炬,依靠自己的摸索探了两个洞,感觉很小很浅,退出来继续找寻。
就这么探了几个洞下来,感觉不是办法,得认真思考下:跟随法国人探洞总结出来的经验,喀斯特地貌洞穴的形成,水的作用至关重要,只有通过水流的不断融蚀下切,才可能形成深远的溶洞。
我能够意外的来到这个绝壁深谷,也是因为水的缘故,但是水又不能太大,否则就不能够走人了,2000多年前巴王的队伍在白虎的带领下能够穿越山洞来到这里,联想到地缝中那些又深又黑的漏斗,说不定有一个就通到这里,一定有这么一个有水而又不多水的洞子,但是要探长洞,就必须点燃火把。
想到这里,再不犹豫。揭开另一根拐杖的管口塞子,拉出引信,使劲摩擦火石,一会儿功夫,火花点燃了引信,火苗“轰”的一声窜了出来,谢天谢地,取火还算顺利。
接着开始了又一轮探洞的历程。
仔细观察每一个洞穴,看是否有水流出。
终于发现一股涓涓细流从一个洞穴中趟出来,洞口离地面几米高,借着藤蔓和石缝轻易地攀了上去。
不出所料,这个洞子比先前的似乎深远得多,水流在弯弯曲曲高低不平的洞底流淌,形成一条小小阴河,不准确,应该叫“阴溪”才对,洞穴时宽时窄,洞壁四周,间有钟乳悬挂或耸立,且是一幅很美的溶洞景观。
水流边有一块稍平整的台地,行走起来并不吃力。这个时候没有心情欣赏洞景,在注意躲避悬钟的情况下疾步向前。
走了很长一段路,还看不到尽头,我不由暗自高兴,洞子越深,表明通往外界的可能性越大。
忽然感觉有一阵寒风拂面而来,似有一种声音裹在寒风中由前方传来,呼呼的喘息声或嗷嗷的嚎叫声。
我的身体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难道是老虎?一定是老虎!老虎多为穴居动物,那么这就是白虎居住的山洞了,既然是白虎居住的山洞,那么就最有可能是通往外界的通道。
怎么办?退回去还是继续前行,退回去则功败垂成,迎上去则不免与老虎遭遇,而且还不是一只虎!
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那声音却愈觉清晰,奇怪的是,并不是老虎正常呼吸或吼叫的声音,而是一种艰难的呼吸声和低吼声,“嗷嗷”的声音似乎不像大虎发出的,喘息声是一只虎发出的,低吼声是另一只虎发出的。
难道老虎遇到了危难?不可能!在这个地方,老虎是不可能有天敌的,难道是别的什么危难:卡在石缝中了?病了?或是摔伤了?怎么只有两只老虎的声音?另外两只老虎呢?
头脑飞快地运转,仍然理不出头绪,不管那么多,迎上去再说,不是只有两只老虎吗,打它个突然袭击。
眼前的场面完全出乎意料,两条蛇,准确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