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的枪被夺了过去。
劫匪三两下子装上了子弹,直接对上他的脑袋!
另一劫匪却阻止了他,“多一个人质多一分保证!”
“死了他们也不知道!”
那劫匪回了一句,虽看不清表情,但是口气里的残暴让人不寒而栗,他的枪口指着的男人更是面如死灰。
甚至跪了来,“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保镖看了眼缩在位置上的三个女人,终是动了手!
夺过了那劫匪手里的枪,接着便是砰的一声,那人应声倒下。
显然是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剩下那个劫匪,神色大惊,继而向他攻击,枪口直指他!
连司机都向后就开枪!
薄千丞驾着车,黑眸好似沾染了冰山的温度,如同冰凌一般。
那瞳孔下深藏着担忧和害怕。
面包车忽然在路上急剧转动着方向!
他便知道车上起了挣扎!
他加速撞上面包车,迫使它撞上了路边的水泥护栏,接着,身旁靳修诺手里的手枪对上了司机!
可是在他一枪毙了那司机时,还有两声枪响!
薄千丞心里好像停顿了一下,握着方向盘的手全都是汗水。
那辆车的司机已死,无法操控车子,车子歪歪扭扭前进着,薄千丞便让车子紧贴着那辆车,迫使它保持平衡。
“修诺,让人缠住警车!”
薄千丞丢下一句话,便看到面包车停了下来!
靳修诺冲着蓝牙耳机说了一句,两人迅速下车。
面包车门被打开,一阵浓厚的血腥味传进两人的鼻尖。
里面的场景,让薄千丞忘了呼吸,心脏的节律早已经乱掉。
殷以凉脸上,飞溅着鲜红的雪花,那双眼睛写满了惊恐,她的手里还握着一把被鲜血沾染的手枪。
她呆滞地转动着眼眸,看到了薄千丞才晃过神来,“小薄子.....”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还夹杂着惊惧和慌乱。
薄千丞的心好像被生生剜走了一块,他伸手将她手里的枪拔出来,将她紧紧抱住,从车厢里带了出来。
而一边,保镖身中几枪,倒在驾驶室。
尤听雨肩膀上中了一枪,已经昏迷了过去,靳修诺颤抖着手将她抱出来,对着蓝牙耳机吼道:“让兰奇候着!”
两辆车在他们身边停了下来,载着人就以惊人的速度离去。
剩下来的人便解决这堆烂摊子。
车里,殷以凉虽然被薄千丞紧紧搂在怀里,可是浑身依旧透着寒凉,她的手上全是鲜血,没有一丝温度。
双目不敢合上,煞白的唇,只是轻轻启合,唤着他的名字:“小薄子……”
“阿凉,别怕,我在。”
薄千丞心疼地将她的手包在自己的外套中,缓缓帮她拭去上面的痕迹。
一点一点地呈现着她本来的白皙。
他没发现,此时他的手也是颤抖的。
“我杀人了……”
她呆滞的眸,忽然变得癫狂,眼泪不断掉了下来,声音也更加颤抖。
“阿凉做得没错,他该死的……”
薄千丞忽然不知道要怎么安抚怀里不安的人儿。
他伸手一点一点擦拭着她脸上猩红的血点,最后俯下.身在煞白的唇上压了下来。
轻轻咬噬着,舌头穿过贝齿,轻挑着她的舌。
现在他才有种切实的感觉,他的阿凉还在他身边,这就够了。
殷以凉颤抖着,闭眸回应他,她吻得很激烈,好像要借此忘掉刚才恐怖的一幕。
k市博物馆遭劫,这件事几乎是即刻便传遍了整座城市。
新闻上全是这件事的报道。
才知道原来裴图的画展的同时,也有三件汉朝古物送进了博物馆。
这消息不知道被谁泄露了出去,竟惹来了国际各路盗贼的觊觎,甚至在白天行事,被发现后,投放了数枚炸药。
六名劫匪伪装成人质,俱全部抓获,所劫去的三件古物已经找回并转移到了安全地方。
剩下三名,逃往途中,面包车起火爆炸,三名劫匪皆死亡,人质已经被解救。
警方已经在现场取证,调查这伙劫匪的具体身份。
电视画面上,不断出现关于这件博物馆事件的报道,殷以凉的身影也时不时闪过,只是打上了马赛克。
m国,薄千羽悠哉地看着屏幕上的报道,嘴角的弧度更深。
只要好好利用,所有的巧合都能给他们制造最大的麻烦。
得知一伙闲散雇佣兵想要劫馆,纯属意外。
裴图的画展也是意外。
尤听雨和殷以凉能去画展,却是他施计的结果。
而现在发生的这一切,恰好合了他的意。
薄千丞将手中的平板丢到一边,便有佣人端着一杯热水和药丸进来。
“大少爷,该吃药了。”
薄千羽斜着视线,阴寒如蛇,那佣人忍不住颤了一下。
真是无趣。
薄千羽心中顿生怒火,“滚出去!”
那佣人将托盘放下,逃窜一样离开。
薄千羽将床头柜上的托盘扫落,杯子被打碎的声音刺耳至极。
他心中的恼怒自然也更甚。
他痛苦的时候,也见不得别人幸福。
靳家,兰奇将一枚沾染了鲜血的子弹放到托盘上,松了口气。
他做过的手术那么多,唯独没有试过今天这么大的压力。
旁边的靳修诺,冷着一张脸,双眸紧紧凝着床上昏睡的女人,满满写着的都是隐晦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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