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颜云歌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听到了什么?宇文寅要成亲了?他居然背着自己与别家的姑娘定了亲!那她呢?他把她置于何地?
“宇、文、寅!”
双手死死拧扯着腿上的丝被,她的脸色渐渐转为青白,眼中满是痛苦之色。
“娘娘,说不定王爷娶左相千金不过是权宜之计。您不也说了吗?左相上官昱为人奸猾,如今朝中形势不甚明朗,偏偏上官大人保持中立之姿,既不向定王靠拢,也不偏帮着娘娘。可是倘若王爷娶了左相千金,那左相作为王爷的丈人便与王爷成了一家人。岂不自然而然就站到了娘娘您这一边?”
翠环这番话说得在情在理,但此时的颜云歌哪肯听得她半句劝言。心被嫉恨的烈火烧灼着,只恨不能立刻冲到负心人面前去质问个清楚明白。为何要这般辜负于她?枉她一心一意对他,甚至为他……
想到这里,再难抑制心里的委屈的苦涩,颜云歌掀开丝被就走下榻来。
“娘娘,太医叮嘱您临盆时用了过大的精气,需得好些日子静养。您想要什么尽管吩咐奴婢就是。娘娘还是回到榻上躺着吧。”
翠环哪里不知主子这般怒气冲天是要去做什么。但这万万不可啊!现如今,宫里宫外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娘娘,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娘娘就是害了自己啊!
“翠环,给哀家更衣!”
好似没听见她的吩咐,翠环仍是站立不动,面上隐隐现出一丝惶然之色。
“好大的胆子!哀家的话你没听见吗?”
颜云歌的怒吼声使得翠环脸色微微一白,却是把心一横伏跪在主子面前,凄声道:“求娘娘听奴婢一言。纵使娘娘此刻心里有再多的委屈,也千万不可去找王爷啊。万一被定王亦或其他等着揪住娘娘弱点的人知道了,娘娘也好,王爷也罢,都将陷于万劫不复之中。奴婢恳求娘娘,切莫冲动行事。奴婢求您了!”
说罢,她重重将头磕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而她这番情真意切的劝谏之言,也总算让颜云歌找回些许理智。颓丧地坐回床榻之上,略显苍白的娇容难掩落寞之色。
见她一副失魂落寞之态,翠环暗暗在心中轻叹一声。情之一字,可叫人生,可叫人死,可叫人生不如死,也可叫人痛不欲生……当真是害人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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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雪将看过的庚帖交回隐月手上,一抹浅浅勾在唇角的微笑淡若雏菊,为那清绝的容颜更平添了几分出尘脱俗的美。
“三王大婚,小姐可打算前去礼贺?”
隐月因看不出自家小姐的心意,遂只好出言相问。她虽不曾参与过小姐与三王宇文寅之间的过往,可姑爷出事时小姐回府路上与三王短暂的那次接触,却给她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那位三王爷对自家小姐的心思并不‘单纯’,看着小姐的目光就好像伺机而动的‘猎人’在看着一个逮捕的猎物,充斥着占有的野心。总之,她看了很不舒服,连带着也对那位三王爷的印象
“去,当然要去,为何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