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个小时的飞行后,任芊芊跟着杜奕非到达了中国鹏城。
两人一下飞机,马不停蹄地坐专车赶去市第一医院。
杜奕非的另一名助理已经候在医院大门等着了,手里捧着一大束从澳洲空运来的香水百合。
“拿着!”杜奕非向紧跟身边的任芊芊使了个眼色。
任芊芊上前,接过助理手里的花束,百根花枝扎成的花束有些份量,拥簇在一起的洁白花朵瞬间就将小小的她淹没了。
杜奕非踏进医院大门,助理紧随着他,向他汇报最新情况:“老夫人今天的情绪特别不稳定,拒绝医生复诊也不吃药,二少爷和小姐过来劝也没用。”
杜奕非自然知道情况变成这样的原因是什么,侧过脸幽怨地瞥了眼落在后面的任芊芊。
“能快点吗?”他不客气地催促她。
“来了!”任芊芊调整了怀里的一大束香水百合,开拓眼前的视野,踩着小高跟哒哒哒地小跑追上杜奕非。
搭上前往住院部的电梯,任芊芊靠在冰冷的钢壁上,微喘。
“我们要去探望谁?”缓了口气,再次调整捧花束的位置,任芊芊问。
“我妈妈!”杜奕非透过锃亮的钢门被一束花整得有些小狼狈女孩,眼角轻扬。
“这花送她的?”
“废话!”
任芊芊翻了个白眼。
“别把事给我弄砸了。”
杜奕非看她那张不爽的脸,警告。
“放心,boss大人!”
“咳,我们现在是夫妻,叫名字。”
“好,小非非!”
任芊芊恶搞地冲杜奕非的背影做鬼脸。
“看来你吃的苦头还不够。”
杜奕非头痛地锁眉。
“开个玩笑调节下气氛嘛,瞧你一脸紧张的,害我都胆颤心惊的。”
任芊芊收回鬼脸,嘟起小嘴儿一付委屈。
他不紧张才怪!
杜奕非轻叹,还没见到老妈脑海里就被她各种闹腾的模样满满占据。
很快,电梯将他们送到了住院部的十楼。
杜奕非驾轻就熟地走到走廊右侧的1016vip病房。
推开半边门人还没进去,杜奕非就听到了老妈哭哭啼啼的抱怨声,而内容都是关于他的。
“……归我十月怀胎生下他,当初难产差点就要了我的命……三个孩子,最疼的就是他,捧在掌心里养着……现在好了,长大了翅膀硬了,我说的话也不当一回事儿了……没良心的小东西……答应会去相亲的,却跑国外去了,害我丢人不说,打电话过去还拿工作来敷衍我……说好昨天回来的,到现在人影都没瞅着……吃什么药呀,打什么针呀……有这种不孝的儿子,让我直接气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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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些陈词滥调,杜奕非早就听得耳朵长茧了,可是对此却又无可奈何。
做了个深呼吸,杜奕非将门完全推开,踏进了母亲的病房。
杜奕凡和杜奕雪此时正左右陪在母亲的身边,听她愤愤的哭诉,好言相劝,见杜奕非回来,纷纷向他投去求救的目光。
“妈咪!”杜奕非走向倚靠在病床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母亲,她的脸色比他前两天过来探险望时更加苍白了,看得他异常心痛。
“哼!”面容苍白如纸的杜夫人睨了眼大儿子,幽怨地哼了一声,豆大的泪珠随着眼皮一眨,滚出眼眶。
“又在为难医生呀,何苦呢?不按时吃药受罪的可是自己呢!”杜奕非露出少见的笑容,说话的声音也放柔了许多。
他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抬手轻轻拭去母亲脸上的泪水,眼睛里充满歉意。
“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你还记得我这个老妈呀?”儿子一靠近,杜夫人不客气的扬起手,啪地就落在他的胸前。
看似不客气的一掌,落在身上却是软绵绵的。
“这话说的,在这世界上妈咪是最重要的人了。”杜奕非很诚实地道。
“重要?你把杨家千金一个人丢在咖啡厅,你想过我吗?”杜夫人泪眼婆娑,满脸委屈地诉苦。“我费尽心思地给你介绍结婚对象,你怎么就不上点儿心呢?我活不了两年了,你能不能在我闭眼前把婚结了让我抱上孙子,然后安心地去见杜家的列祖列宗?”
“别动不动就说死好不好?医生都说了,现在还是早期可以动手术根治的。”同样的话杜奕非不知说了多少回,母亲就是听不进行。
“有你这种不听话的儿子,我活那么长做什么?还不如早点去陪你父亲。”杜夫人想到死去的丈夫,更是伤心。“哎呀,真是活得一点儿盼头也没有……呜呜呜……”
“妈咪,你逼大哥也逼得太急了,苏玉姐就很不错啊,你给他们点时间嘛?”一旁的杜奕雪抓住机会地插/嘴道。
为什么老把他和那个女人扯到一起?
杜奕非反感到冷瞪一眼床对面的妹妹,对方悻悻地吐舌,收声。
“那些女人都不是大哥的菜了。”杜奕凡帮着说话,却遭来母亲一记恶狠狠地冷眼。“本来就是,感情的事怎么能勉强。”
和杜奕非长得七分相似的杜奕凡无视母亲的冷眼,又补了一句。
“你们想气死我是不是?让我现在就死掉吧,省得活着受罪……”小儿子也不听话,杜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整个人靠在枕头里嘤泣。
“事实上,还有一个人跟我一同从巴黎回来的。”劝说屡次失效,母亲达不到目的是不肯罢休的。杜奕非开口说了句,所有人刷刷地将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