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和母亲年纪相仿,他们二十多岁就结婚了,可是结婚十几年膝下仍无一儿半女。
问题在我父亲身上,他从小身体就不太好,就是传说中的那种泡在药罐里长大的孩子,也许是药吃得太多了吧,后来身体看起来倒是健康了些,可生育方面却出了问题。
他那个排量很少,努力多年母亲一直都没能怀上。
最后他们认为生孩子的事再与他们无缘了,便一同下了个决定,母亲四十二岁生日那天,他们一起去了中东一小国的孤儿院领养了个五岁男孩。
那个男孩的父母都是中国人,移民那个国家做些小本生意过活,过着一家三口的幸福小日子。但因为宗教信仰问题,那一带地区和国家总是战乱不断,他生活的国家最终也避免不了战火的摧残,无数平民无辜惨死战乱之中。他的家人不幸的也成为了战争的牺牲品。
父母给这个男孩取名‘羽风’,意为如风一般自由的孩子。
他们视他为己出,疼他爱他,给予了他所有的爱和一切。
羽风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幸的孩子,可是相反的,他是极其幸运的,他重获了家庭的温暖,再度享有父母的亲情。
我想,他至少为此感恩了很长时间。
说到这里,任芊芊语气因为某种复杂的情感而变了调,她吸吸鼻子,将脸捌过窗外的世界,调整呼吸。
杜奕非伸出左手,轻轻握住了任芊芊搁在桌上的右手。
我没事。
任芊芊回过头来,凄然地笑了一下,继续说。
我出生是在羽风来到这个家的第三年。随着科技的发展,试管培婴技术日愈成熟。这让母亲重燃了生个孩子的希望。
他们去了美国,就算父亲那个排量及生存率极低,医生们仍有办法满足他们的要求。
数月后,母亲挺着三个月大的肚子在父亲的陪同下回了魔都。
羽风听说自己要有个小妹妹了,自然也高兴得满屋子的跑。
我在众人的期待和祝福下来到了这个世界,在父母和哥哥的疼爱和呵护下长大。
那些幸福的时光难以言喻,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多希望永远停留在三年之前。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羽风却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在我的印象里,他陪在我身边的时间甚至超过了母亲。而我,也特别喜欢粘他,就像根小尾巴一样。
他去美国上大学那年,我也任性地让父亲送我,只为能和他每天都见面。
父母常笑话我,说我是个可以没有爸妈却不能没有哥哥的孩子。
他交往的女友都必须是我看顺眼的,就连他和女友一起外出看午夜电影,也会带着我这个小灯炮。
嘿,我们的感情好得有些变态,是不是?
任芊芊自嘲地笑了一声。
杜奕非没有说什么,眼睛异常的平静。
再幸福的家庭,也有它的烦恼。
任芊芊接着讲。
‘圣枫’集团是任家三兄弟及几个合伙人一起创建的公司,几十年的经营不能说顺风顺水,但也还过得去,从当初的总资不到一百万的小公司渐渐成长为一家拥用近百亿资产的上市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