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母,以及几位婶婶,倾颜也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觉得,我家爹娘喜欢安静,而楚家人多嘴杂,难免待得不舒服。所以才会有搬出道,方才就已经见到他们对爹娘的态度,除了吃住不短,其他方面还真是让人恼火。
“人多嘴杂?倾颜,你这是什么意思?指桑骂槐说我们苛刻你爹娘吗?”王夫人按捺不住了,语气颇为不悦地道。
“倾颜可没有这个意思。”楚倾颜懒得和她辩论。
楚倾颜落落大方地站在厅中,清丽妍美,像是一朵即将盛放的花朵。
在座的几个小姑娘忽然发现,短短几个月不见,这楚倾颜越发出落得水灵了,而且个头也拔高了,跟之前刚来京都时候的样子简直相差太多了,几个小姑娘心里开始心生妒忌,但是转念一想,萧绪不过是一个过了气候的废皇子,没什么用处,心里顿时也就平衡了。
其实人的嫉妒心便是如此,当羡慕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往自私阴暗面去揣测,然后莫名安上许多的不好的猜测,然后内心就会得到满足,瞧,你也不过如此而已。
“孔子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九妹妹,对待长辈可要有晚辈的样子,否则会被人诟病的。”书呆子楚存安站起来,以着兄长的姿态教训着她。
“孔子还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们大鱼大肉,却让我爹娘清汤豆腐,不知你们所谓的善待我爹娘,从哪来体现?”楚倾颜已经无所谓跟他们撕破脸皮了,反正大冰块发话了,那她就不介意和她们撕逼。
“孔子云——”楚存安继续张口孔子云,但是楚倾颜已经不耐烦地打断他。
“别总是孔子云来云去的,他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管你这么多的破事,你还是老老实实读你的书,别总是摇头晃脑的,否则真的成为一个迂腐的书呆子了。”楚倾颜最讨厌他总是以着一个圣人的模样,张口闭口都是古人有云,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自以为是。
“你——”他一直是家族的骄傲,却被这小自己好几岁的妹妹给教训了,楚存安气得满脸通红,可是自诩良好修养的他,是不能像女子一样泼妇骂街,只能怒气地道,“孔子有云,唯有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彼此彼此,别忘了,生你养你的也是女子。”楚倾颜好不费吹灰之力地回击过去。
楚存安气得吐血,甩袖坐了下来。
见自己的儿子被骂得如此难看,王夫人余光看到老三家的邢夫人在偷笑,心里不是滋味,站起来,满脸委屈地对着萧绪道,“英王殿下,您看倾颜年纪不大,脾性却是挺大的,今日敢当着您的的面,忤逆自己长辈和兄长,再这么下去,也不知将来又当如何?”
潜意思里是如今这般胆大妄为,明日就敢上房揭瓦,数落她的意思。
邢夫人以为她这个挑拨离间可以奏效,可是邢夫人料错了,萧绪要不是看在楚倾颜的面上,根本就不会踏进楚家一步,如今想要让萧绪责骂楚倾颜,那更是不可能的。
“本王宠的,邢夫人有意见?”萧绪淡淡地道,连目光都没有赏她一眼。
邢夫人一噎,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脸都已经涨红了。
而其余的人这才认清一个事实,那就是楚倾颜已经背靠英王殿下这棵大树,那么如果她们赖着楚倾颜,不就等于也背靠大树好乘凉吗?
这个念头刚从脑海里形成,楚倾颜已经开口了,“那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那么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楚老夫人立即阻拦道,平日尖酸刻薄的嘴脸此时努力装作和蔼可亲的模样,可是因为时常板着一张脸的缘故,此时笑起来三分狰狞,六分可怖,不止楚倾颜,其他人都有些看不下去,纷纷扭开了脸。
“九丫头,不要和叔母这么见外,都是一家人,为何要过两家的日子,如果你是担心你爹娘受了委屈,叔母可以给你保证,只要叔母在的一日,就不会让你爹娘受欺负。”
楚倾颜在心里冷笑,如果不是你这个当家主母带头,爹娘在楚家的处境怎么会如此?
“多谢叔母的好意,倾颜在此谢过了。”楚倾颜还是一脸的拒绝。
楚知明怒而站起,但是他不敢指着楚倾颜,转而朝楚父怒道,“大哥,你可别忘恩负义,若不是楚家,你有今日的身份?养老鼠咬布袋,说的便是你这种人吧!”
楚父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我没看到你养老鼠啊,小花也没有去叼你家老鼠啊!”
楚知明有些后悔,不该挑软柿子捏,反被溅了一身的汁。
但是楚倾颜已经被惹怒了,欺她父母者,她绝不放过。
既然人家已经说得这么明白,那么她也不愿给他们留任何颜面。
“堂二伯,您这话说岔了吧,若是没有当年我爹立下的汗马功劳,楚家可有这座府邸遮风挡雨?十年前,你们不容分说将我爹娘赶出楚家,可有想过恩将仇报这四个字怎么写?这段时日来,我进了王府,你们收到的贺礼可没少,私下克扣入库,却不曾善待我爹娘,若不是靠着我的接济,如今又是怎么一番模样?那你们可有想过忘恩负义这四个字又是怎么写吗?”
楚倾颜一字一顿,不急不慢地说着,目光扫过在座的人,他们都不敢抬头迎视那双清丽透彻的眸子。
楚老太爷夫妇被气得满脸涨红,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毕竟人家说的是事实,可是他们不是羞愧难当,而是觉得楚倾颜伶牙俐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