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秋天的,伙计们因为走的快,抬的东西又重,一个个满头大汗的。热门
掌柜的却还是不满意。
“快点啊,怎么这么慢。”
果然古代现代都一样,老板都巴不得榨干员工最后一滴油。
伙计们纷纷加快了脚步,一个伙计走的太快绊了一跤,箱子脱了手,砸在地上,箱子的盖子被摔开,就看到里面,蹦出一块羊羔皮。
云舞一怔,再看向老板慌里慌张走上前训斥那小伙计,并且手忙脚乱的把羊羔毛塞回去盖好盖子的样子,她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金万贯让行内连成一气打压各种物品的进价,他的出发点是奔着低买高卖赚大钱去的,但是总也有庆哥这样子轴的人,价钱谈不拢,饿死都不卖。
做生意云舞不懂,但是她懂得食物链。
小鱼吃虾,大鱼吃小鱼。
虾死了,那小鱼也活不长久。
小鱼一死,大鱼也得饿肚子。
现在入了冬,这些成衣绢布店的生意主要来源就是棉衣和皮草。
棉衣不值钱,皮草才能带来大收益。
可现在价钱被打压到过分,皮货商们宁可回老家去贱卖也不卖,皮草做不成,虾是没的吃了。
靠做棉衣这点钱,无非是吞几只小水蚤,迟早要饿死的。
所以,这些小鱼只能努力想法子了。
看这布商的慌张样,这些皮草,绝对是高于商会定的皮草收购价买来的。
他因为心虚,所以不敢声张。
不过如果真要有人问起,他肯定会说自己是用三寸不烂之舌用商会定下的价钱买下的这批皮草,到时候皮货商也已经走了,同行要查问也无处可查,怕也没什么能说的。
可是,同行肯定都心知肚明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时候,猜忌,妒恨,嫉妒,不甘,后悔等等各种情绪肯定会杂糅在一起,要团结一气,难。
金万贯的这个每样商品口径一致统一定价的规矩,根本就是不科学的,迟早有一天土崩瓦解。
当然,这不关云舞卵事。
云舞瞄了两眼就走了。
到了主街上,热闹了许多,身上的骑装虽然干练,不过到了夜里还真有点冷。
云舞随便进了一家成衣铺,买了一身桃红色的薄袄裙换上,又买了一双桃红色棉里子的绣花鞋,这才暖和了点。
丫鬟鬼看着她换好衣服的样子,羡慕的要死。
“真好看,我要是还活着,穿着一身肯定也很好看。”
“你喜欢我回去烧给你。”
“不用了,哎,我已经想明白了,穿或者不穿都没什么所谓,反正做了鬼,谁也不会在意你穿什么样,我还算是计较一点,想办法把车祸现场的脸,变回了原来的样子,那些不讲究的,死的时候什么样,做了鬼就是什么样,一点都不在乎。”
云舞记起来,她是被马车撞死的。
死状应该是不好看的。
不过现在,看不出什么痕迹。
“鬼不看,人看不到你,不还有我吗,我看得到啊。”
丫鬟鬼目光一敛,似乎是在感动。
但听得云舞继续道:“你穿好看点,我的重心才不至于放在你那张惨白惨白丑脸上。”
如果能吐血,丫鬟鬼肯定给云舞气吐血了。
“云舞,你死了也这么丑。”
“所以我死了我就去投胎,投了胎又能美回来,我可没你们这么想不通。”
“你说的轻巧,等你心有挂碍,我看你还这么离得开。”
云舞像是没听到,自顾自挑拣着小摊上的一支翠色的发簪:“婆婆,这多少钱?”
“云舞,我和说话呢。”
“姑娘,这三个铜板。”
“这么便宜?”
“这是木簪子,染了翠色,不是翡翠簪子。”
“婆婆自己做的吗?我看雕工很精致啊。”
“云舞,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丫鬟鬼暴躁了,每次和云舞说话,都能轻松松就让她暴躁。
云舞却依旧没理她,和婆婆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
丫鬟鬼一跺脚:“不理你了,我找鬼朋友玩去了。”
谎言,她就从婆婆身后的墙壁钻了过去。
卖簪子的婆婆一个瑟缩:“冷,这天,真是越发的冷了。”
“呵呵,婆婆,就要找个簪子了。”
“好的,姑娘看看还要不要别的?”
“不用,就这支。”
云舞放下三个铜板,把头上的金钗玉钗的都给拔下来。
揪着头发一天,疼的要死。
她顺手,拨弄了几下长发,然后咬住发簪,利索的将头发拉到头顶,拧了几下,盘在头顶,发簪压住发尾,贯穿过整个发髻,一个简单又清爽的道姑头搞定。
卖簪的婆婆看的一阵稀奇:“姑娘这么一弄,倒是从原来的贵气逼人,变得十分可爱。”
云舞小小,收好了金簪玉簪,又把耳坠子也摘了下来,耳朵也该放松放松了。
“婆婆再见。”
“姑娘慢走再来。”
云舞顶着一身的粉嫩和一颗可爱的道姑头,穿梭在人群中。
这主街的夜里,真是热闹啊。
这次,她酒是不敢喝了。
这身体对酒精太过敏感,一喝就倒。
不过,青楼还是想再去一次。
第一次出来逛街,赌场去了,酒楼去了,小倌馆去了,就是个青楼被拒之门外不让进。
她当然没青楼情结,谁能有那破情结。
她就是想去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