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路?死路?”
院长差点没给独孤逸阳跪下,老泪纵横,心中戚戚然。而站在院长身后的小张,直接咚的一声跪在地上,额上直冒冷汗。
听到声音的院长压倒在心底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面前的男人绝不是善茬,自己的死生都掌握在他人之手,那种深深的无奈和担心,让意气风发的院长,变成一个垂垂老矣的老者。
独孤逸阳看了他们两人一眼,那眼神不言而喻,两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总裁……”
“别怕……我不会要你们的命!”
越是这样说,越是担心害怕,死其实一点都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
安如墨跟在独孤逸阳身边二十年,从来就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神情堪比地狱的使者也不为过,可是他自己恍然未觉,神情冷然嗜血。
独孤逸阳猛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辞职就能逃脱责任吗?我要什么,相信你很清楚!”
院长感觉他的手就像是大大的钳子死死的钳住自己的肩,若是他再用力的话,应该可以将自己的肩捏碎,不断的点头道:“是是是,总裁是不是要那个男人的监控视频?我会让人分析处理好,送过去!”
“很好。”
“这件事我会做到密不透风,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总裁,您看这样行不行?”
独孤逸阳点点头,脸上有郁色,声音几不可闻的吐出一句话:“那个女人伤得重吗?”
“三少没具体说,不过上本身被抽打的血肉模糊,没有实质性的侵犯……”
“……”
没有听到总裁的回答,但是他刚毅的侧颜,还有嗜血的眼神,知道此事不调查清楚,恐怕自己一辈子退不了,不只自己就是家人恐怕也要跟着遭殃。
直到总裁都离开半晌,院长还站在那里,久久不能动弹,神情木愣,脸上无比的颓废和失败。
小张跟着一路回去,站在独孤逸阳的公寓门口,一动不动。
许久不曾抽烟的独孤逸阳,从一个限量版的香烟盒里抽出一只白色的香烟,打开打火机,点燃,抽了一口之后,就这样静静的拿着,看着它的烟雾一圈一圈的升上来。
“叔叔,我想……”
一个轻快的声音响起……独孤逸阳转过眼望过去,只见小女孩站在那里,对着自己开心的笑……不由得也勾起嘴角……
突然嚎嚎大哭起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独孤逸阳想要伸出手……那个影子就消失不见了……
“独孤总裁……”
那个女子灵动清脆的声音响起……喜笑颜开的站在那里……独孤逸阳微微皱眉……
“为什么?为什么不救我?”女子声声泣血,字字含泪的控诉,让独孤逸阳烦躁不安的站起来,走过去……可是人影再一次消失不见了……
一拳砸在落地窗上,上面的玻璃应声而碎,哗哗哗的往下掉……手指受伤了……
安如玉飞快的从厨房闪身而出,看见他手上的手,不禁有些担心,什么也不敢说,安静的将所有的玻璃碎片处理干净,再转身回到厨房去了。
安如墨看着如此烦躁不安的独孤逸阳,二十年来从来没有再他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心中忍不住叹息,是压抑得太久之后猛然爆发才会有如此威力吗?
安如墨看了看妹妹忙碌的身影,神情不变。
安如玉神情奇怪的看了自己的哥哥,自己的哥哥就是一张冷脸甩给自己,心中一叹,不是兄妹吗?为什么相差那么远?
安如玉地上一杯温度始终的热茶,声音柔美的说:“老板,今晚想要吃什么?”
因为看到冰箱里买了那么多的菜,想必是有什么想吃的,故而有此一问,可是她的话一问出,独孤逸阳尽然走神了,这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景,心中不免有些奇怪。
独孤逸阳站在落地窗前,身子隐逸在黑色的阴影里,安如玉小心翼翼的靠近自己的哥哥,用唇语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安如墨却是稳如泰山,不动分毫,对于这样一个木头人哥哥,安如玉觉得自己的日子是在水深火热之中,一点有用的信息也得不到,心里十分的沮丧。
屋子里似乎还有那女子和孩子那天真灿烂的笑容还在自己的眼前,可是转眼间,事情太过突然,太让人措手不及,血肉模糊的样子!那该多疼啊?
小珍儿会不会哭?韩依依会不会崩溃?独孤逸阳觉得这是一种煎熬,一种前所未有的煎熬。这种从来没有过的体验,充斥着自己的脑海,充斥着自己的心,可是却强硬的不愿意去掀开,不愿意去承认。
安如玉安慰自己,对着自己哥哥比划了一下,想起老爷子的话,心中有着憧憬,走到独孤逸阳的面前:“老爷子想要您回去一趟!”
独孤逸阳看了一眼面前的安如玉,薄唇轻启:“不回!”
“安娜小姐想要过来小住几天?”
“不准!”
“约翰先生想请您喝下午茶。”
“没空!”
安如墨实在是看不过去了,自己的妹妹怎么一点也不会察言观色,三两步上前,声音冷冷的说:“老板,我带如玉出去一下!”
独孤逸阳点头,靠在沙发上。眼睛微微一闭,不再言语。
“你干嘛啊?哥!”
“你在找死?”
“我问你你不告诉我,我只能自己问!”
“不要任性!”
“我不是任性,我只是,只是……”
“不要削想不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