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过五道刀气的致命一击,萧弋动作根本不停,扭动的身躯已朝一刀挥出后定格在那里的程啸,欺身而去。
侵掠如火!
程啸本已是困兽犹斗发出的最后一击,根本来不及反应,也没有任何力量作出抵抗,就被萧弋一把扣住右腕抢刀在手,左手又推在肩头朝后疾退。
砰,程啸再次被抵死在守护光幕之上,自己的刀,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之上。
凸出眼眶的眼珠里,印出了萧弋那张充满怒火而狰狞的脸。
“你……你……”
“你什么你?你觉得你死了,还能像我这样活过来么?!”
“我……我……我认输!”
我程啸,还有很长很长的生命,还有大把大把美好的前程,我不能死,不能死……程啸,竭斯底里的嘶吼起来。
萧弋右手紧握刀柄,左手捏住刀背,额头缓缓向前,直至抵住程啸的额头,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颤抖。
又将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投射在程啸绝望的瞳孔之上,“生决死斗,唯一规则,不能认输,不死不休。”
程啸惊骇的表情,就此凝固。
萧弋的左手猛的一推,他的头颅与身体,再无一丝一毫的粘连。
“呼……他死了,我活了。”
“一场折磨了老子十天之久的噩梦,终于,结束了……”
做完这一切,萧弋的两只手已然脱力,伴随着战刀掉落和头颅滚落的声音,噗通,自己也颓然倒地,仰面躺成了个‘大’字,大口地喘息。
萧弋胸口处的重伤本就未愈,又身中两刀流血不止,最后使出浑身解数躲过程啸的至强一击也耗尽了体力,也到了几乎油尽灯枯的境地。
即使胜了,也是惨胜!
若不是耐着性子慢慢磨碎了对手的武道之心,如果只知一味硬拼,现在死的,定是萧弋。程啸若意志坚定,尽早提刀在手,靠一刀一刀的削,也该把萧弋削成了一具残破的骨架。
但现在,这结果,堪称惊天动地。
天地之间,寂寥无声。
只剩下萧弋,沉重的呼吸。
带得人们的心跳,也沉重得诡异。
咚,咚,咚,咚……当全上京几千万颗心脏一齐随着萧弋的呼吸频率跳动了三十下时,啵,擂台的守护光壁,撤除了。
伴随着手腕处一阵轻微的悸动,一个核桃大小、淡蓝色的标记的缓缓升起,仰面而倒的萧弋,目光随它而移。
这是一条圆型虬龙裹着一对交叉的有力拳头的图案,正是勋贵堂的标记。
这标记升到擂台正中、离萧弋头顶三十丈高时,变大,变大,不断的变大,直至由一个核桃大小的球体,变成一个投影已可覆盖整个擂台的巨球。
这淡蓝色的气状巨球,以虚无为纸,以元气为墨,张牙舞爪的气状虬龙包裹着那一对拳头旋转游弋,栩栩如生。
突然,两只拳头握紧,轰然对撞!
一只碎为了虚无,留下了另一只,陡然膨胀,化为了金黄。
最后这只金黄色的拳头,和气状虬龙一起,也轰然炸开,在空中炸成了一列金光灿灿的大字:
“生决死斗,萧弋存活!”
哐哐!
内场六百名督事会铁卫,朝着萧弋立正恭敬俯身,诚意致礼!
三息后,啪,这一列字也绽放为美丽的金色烟花,烟消云散。
“呵,真牛比……”
萧弋仰头看着头顶上的这一幕,咧开满是血渍的嘴,笑了。
一是为这铭文的效果精心设计而笑,二是为作为铭文,对它技术上的粗陋不堪、错漏百出而笑。就刚才这效果而言,随便就某个基铭随意改动几处,便会炫酷耀眼牛比十倍。
萧弋这一笑,全上京几千万人就想哭了。
就在刚才守护光壁撤除的霎那,便意味着,即使亲眼看见程啸身首分离、仍然保留着的那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也彻底破灭!
心碎了,几千万颗心脏,啪啪碎裂。
轰!
近千萧氏族人,加上近百亲友团,成为了这片天地间,唯一因之前饱受折磨、此时才倍感幸福的一群人,从座位上弹射起来。
就连冷酷无情的铁卫们,也哐哐哐地齐步移动,为蜂拥而下的他们,主动让出了道路。
世子萧灏明一马当先,电射至擂台之上萧弋身边,掏出一颗丹药就拍入他口中,又飞快地拿出药瓶将药膏涂抹在他大腿、手臂的伤口之上。紧随其后的大哥萧煌为他包扎起伤口,尔后飞奔而来的三妹萧芸从怀中掏出白巾,一边擦拭着他口鼻处的血渍,一边就哇哇哇地嚎啕大哭起来。
萧弋微笑着,擦拭着萧芸的眼角:“芸儿,哥活了,该笑。”
“对……该笑……这算是你这大坏蛋,三年来,说过的唯一一句人话。”
萧芸又哭又笑,看上去一点儿都不滑稽,反而更显俏皮可爱。
“哈哈!”
随后而至的族人们听见两兄妹的这句对话,看见这场景,全都眼含热泪,又发自内心的爽朗大笑起来。
只有父亲萧振,犹自坐在看台之上。怀抱着怀中昏睡的义女小珑,盯一眼小珑,望一眼擂台,热泪横流。
亲友团近百人也欢欣雀跃地走上了擂台,纷纷和萧氏族人们拥抱,又拱手表示着热烈祝贺。
而肖福贵、李立、卓小军、喻恒等十几个崽子,明明一个二个的脸肿如猪,却又高兴得忘乎所以,一时之间也想不到更牛比的庆祝方式,立即心有灵犀地在擂台之上,又扯起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