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炎慌了。
原本以为在这偏僻无人的小巷中将萧弋截杀,讨好慕容家、被帅青云接纳为圈中人、收服陈氏,一举三得,立下大功,本是多么美好甜蜜又天衣无缝的计划,谁知凭空杀出位武尊,将这一切生生变成了噩梦!
他明知萧弋声称前去报官多半是装装样子,意在敲诈勒索,也不得不强忍内伤之痛大声服软告饶。
这声嘶力竭的一吼,那血吐得一口接着一口,可真是哇哇的惨不忍睹。
身为白银世家核心子弟背靠顶尖强势家族,百事不忧万事不惧,从小到大,就没有霍青炎搞不定的事情。
他还从未如此慌乱过。
倒不是说他真怕萧弋报官后会给自己招来牢狱之灾,毕竟因宋标及时出现萧弋并无大碍,‘谋杀’一说很值得掰扯掰扯,凭霍家势力和影响力也很容易开释脱身,但这事儿的动静真的一旦闹大,再传入慕容家或帅家人耳中,那可就是天大的麻烦!
按慕容家暗中示意叮嘱,杀掉萧弋必须办得神不知鬼不觉,绝不能让这后果与慕容家有一丝一毫的牵连。
现在你霍家恨不得搞得天下人尽皆知,想死呢?
想讨好帅青云吧,你真杀了萧弋还好说,现在你狐狸没打着反给我惹了一身骚,难道我帅青云还会因此大大的表扬赞赏你一番再立即特批你入青云会?
将这两大黄金世家一齐得罪,霍家还想不想在上京城混了?
而立功心切却惹下滔天大祸的霍青炎,又如何回去给家中交待?
因此现在真是心慌得要死。
容不得他犹豫纠结,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无论萧弋想敲诈什么,只要今天这事儿萧弋答应撇过不再提,他都只能认怂。
“是我不该冲动!本来只是想出手随意教训一下萧二公子,一时情急却没掌握好力度,这才害了萧二公子的上好螭马,又污了你一身私家定制锦袍和一张俊脸……回来啊,我愿意赔钱!”霍青炎哀嚎道。
萧弋一听,心头暗爽不已,慢悠悠转过身去朝他随意踱着纨绔步子,嬉皮笑脸地道:
“哎哟我说青炎少爷,你这番说辞,和事实真是有不小的出入呢!想要我这被害人认可,价格那可是不低。再说今儿个这事儿,把这位难得现世的神秘武尊大人都给惊动了,偏偏人家虽修为逆天却不忘武道之侠义精神,满腔正义一腔热血愿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愿意给我作这人证,你怎么的也得给人家表示点儿封口费啊车马费啊茶水费啊什么的吧?因此之前我说的一千万金,怕是只能当个零头了……”
标叔在一旁听着这小子对自己的‘夸赞’,暗暗咋舌哭笑不得。
妈哎,这棒槌少爷口舌花花,好能掰扯!
真不愧是深谙敲诈勒索之道的超级纨绔啊!
再任由他说下去直至开出他想要的价码来,只怕是连讨价还价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认!你说的我全都认!”
霍青炎伸手急阻,反守为攻:“但我全身上下也就这么一件值钱的物事了,你且拿去!”
左手一甩,陈洗孝敬给他的珍藏、在他怀中还未焐热的那个玉盒,飞向了萧弋。
萧弋伸手一抓,“啥东西?”
“极品元石!”霍青炎咬碎牙齿和血吞,忍痛起身,“你要就要,不要就且去告官,那我也没办法了。”
内心再是千般不舍,也没办法啊,怕极了萧弋的花花肠子犀利嘴。
“极品元石?”
萧弋目绽精光,打开那玉盒,见果然是一块比下品元石漂亮和润不知多少倍的极品。
散发而出的浓郁元气哪怕吸入一丝,都立即使得人醍醐灌顶、酸爽上天。
“哎哟,不错唷!这样的大宝贝儿,本少也是第一次见呢!”
近来萧家生意虽走上正轨收入不菲,也不过才到可用‘下品元石’结算的地步。
想升级到用‘中品元石’结算,除非生意总额翻一百倍!还有不短的路要走。
‘中品’之上,还有‘上品’。每级间,都是一百的兑换率。因此更别说这‘极品元石’了。一千万金于它而言,还真只是个零头。
就算于霍青炎这样的白银世家核心子弟而言,这极品元石也罕见得很,一辈子见不了几次。一块在手,在真武境之下至少确保冲击一个小境界成功!就算自己不用,也可用作‘青云会’一年的会费。若非不得已,谁又舍得拿出来?
“嗯,看来还真是怕了。既然这东西都咬牙拿了出来,恐怕再敲也敲不出什么油水了。”
萧弋眯着眼深吸了一口那浓郁得不行的元气,“唔——”露出了心满意足的表情。啪的一声将玉盒收了,面色一变,冷声冷气道:
“看你认错态度尚好,今日你当街谋害我之事,暂且撇过不再提。滚吧。”
霍青炎闻言如释重负,扭头转身踉跄着离去。
“青炎少爷,您没事吧?”满头大汗脸色煞白的陈洗赶紧上来扶住了他,急急问道,“这事儿……就这样算了?”
为弄残搞废萧弋,他可是下了大血本,现在心头无疑在滴血。
“好汉不吃眼前亏,能屈能伸真丈夫,”霍青炎闷头咬牙低声嘶吼道,“今天他有武尊护驾,算他牛掰运气好。今天有,难道天天有?放心,迟早让这小子死得连毛都剩不下一根!”
“呵呵,想弄死我呢?对这种渣滓,我萧弋同样也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望着几人狼狈离去的背影,萧弋负手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