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家主陈飒的亲兄弟、世子陈洗的三伯、陈满的爹,陈古。
陈飒扫视了另外几位兄弟一圈,似乎人人都赞同陈古的意见。
现在尽快将崽子们从惨无人道的督事会手底捞回家来,比什么都重要了。
陈飒从座椅中缓缓站了起来,在茶室中蹙眉慢慢来回踱步,一身白纱飘飘。
这哥几个全是飘飘飞舞半透明的白纱在身,男女不分。
其中又以家主陈飒瞧上去一头长发半遮面,露出的半张脸白皙阴柔、手掐兰花,身型苗条妖娆,最是雌雄难辨。
这陈飒经年来吸收的****过万,修为深不可测,看来离合欢天道‘雌雄同体’的最高境界已经不远了。
“咯咯,”
踱了片刻,陈飒将兰花指送到了唇边,从喉头里发出了阴柔的冷笑声,“一个小小的黑铁勋贵,全大夏境内也不过十一个支族五十几万族人,昔日里我等连瞧都懒得瞧上一眼,今天竟将我陈氏逼到了这般无奈的境地?当我陈氏全大夏三百多万族人,都是不沾女色荤腥的大善人是吧?”
“家兄,你还是决意对萧家全面开战?这背后的牵扯甚大,劝家兄三思啊!”陈古急变了脸色,急得涂了唇膏的嘴唇都有点儿抖。
从勋贵位序和封邑统属关系来说,陈氏是萧氏的‘上家’。
想在上京里头直接面对面地跟宗家撕破脸开干,天子脚下,那显然是不现实的。程氏、王、方两家大阀还是‘隐秘合围’战,也全部覆灭成了前车之鉴。
但是在天高皇帝远的郡县里头‘全面开战’,反过来令上京宗家承受不住支族的损失和压力,直至跪地求饶,便是对‘上家’来说非常不错的策略。
不过这‘全面开战’,搅得个天翻地覆杀得个痛快淋漓心头是舒爽了,但稍有不慎把控不住便会把自家的宗家也带到沟里,风险总归也还是有的。
“三弟你不要急,如此大事我怎又怎会鲁莽从事?”
家主陈飒面带阴笑轻声道:
“但叫我就这样上一个黑铁勋贵家的门求饶服软,大丧家威大败家风又怎能甘心?此事需作‘一硬一软、软硬兼施’两手准备,不能让这萧氏再看轻我等了。不展现任何实力的轻易服软,必更被轻视被他任意拿捏。”
“一硬一软、软硬兼施?家兄胸中已有定策?”
其余哥几个一齐手掐兰花抚着唇边望向了陈飒,面露不解和期盼。
“此策在我胸中已盘算甚久,今天终于算是能够定下来了。昨日白银焱火霍氏宗家家主派人前来悄悄传话,萧氏近一年来太过高调引人厌烦,表示只要是对付萧氏,霍家会全力在背后支持,可放手施为,这便令我陈氏宗家少了许多后顾之忧。”
“真的?白银焱火霍家愿意支持我们?那可是真真的好!”
“霍家暗中把持着州郡县直达中枢内阁渠道上的核心关键环节,这下就算是下面闹翻了天,上京也必将无人得知和追究啊!”
“不仅如此,就算在上京直接跟萧氏宗家开战,得此白银强援,也堪保自身无忧呢!确实是真真的好。”
青铜陈氏原本只排位三十二,想攀附白银霍家获得强援已努力了很多年,一直未能达成。
没想到在此关键时候霍家竟主动示好,这对陈氏而言当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陈飒娇笑道:“咯咯,正是如此。有了白银霍家的支持,我这‘软硬兼施’之策才谈得上可进可退已是万全之策。”
“硬的方面,大庆郡支族那边因为萧氏一个叫‘萧青蔓’的女娃,早就想向庆林县萧氏施加威压出手惩治了。我看不仅是大庆,可吩咐下去,我陈氏支族对萧氏十一个支族统一施加威压并做好全面开战的准备,等候宗家的下一步指令。”
“好!这事儿我稍后立即吩咐下去!”陈古兴奋地回道。
“软的方面,听说这萧家正在举行全族菁英总大比,我会在决赛那天亲自登门去拜会拜会,看他知不知趣受不受我这青铜世家家主亲自送上门去的‘软’。如果不受,那么我们,就只好来‘硬’的了,咯咯……”
“好!”
陈飒的几位兄弟一齐站起,为家兄的妙策齐声道好。
其中最是胆小怕事的陈古也扫除了一脸的晦气,阴阴笑道:
“家兄亲自出马,他敢不受我陈氏这主动送上门去的软?如若不受,他萧氏全大夏二十几万女人的元阴,我陈氏便毫不客气地收了!嘿嘿……”
……
至关重要的揭幕战,却抽中了心态最不稳定的萧青蔓登场。
对手又是从她老家来的野蛮小子。
哪怕是性子更烈的梁腾保都好一些啊!
以烈对烈,虽然没有什么优势,起码也没什么劣势。再说梁腾保并非祖地族人,也不会生出什么莫名的揪扯感、负罪感。
看来宗家战队的运气,并不算好。
萧弋望着萧青蔓那大步镇定前行的傲娇背影,心里却开始生出了担忧。
他望了望全场面露期盼的宗家族人们那火热的眼神,就知道他们比自己还盼着萧青蔓能赢。
他再望了望两旁支族战队的选手们那云淡风轻志得意满的神态,就知道他们都认定萧青蔓必输无疑。
素来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萧弋,脸色有点儿白,浑身有点儿紧,比自己登台还紧张纠结了起来。
在他的心目中,身旁两边的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