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配不上……她的确配不上了,从一开始蒙生情愫之时她便知道自己已经配不上大哥,大哥对她那般细心呵护,她却有了那种念想,着实肮脏。
可若是她从一开始便知道他们之间不是亲兄妹而是姑表兄妹,她又怎么可能会觉得自己配不上!
她从记事开始便一直跟着大哥,这个男人身边也从来没有其他女人,只有她一直陪伴在左右,虽然是以一个妹妹的身份。可是这世上还有哪个女人会比她更了解刑真如,知道他的一切喜好,了解他的脾气秉性,没有了,再也没有了吧!
可是,这所有的美好都被刑鹫一手给破坏了,如今那个老东西还想将她继续囚禁在其身边,简直做梦!
刑真如看着刑巧茵那副悲愤凄凉的模样,终于走了过去,六年来第一次伸手主动碰触了她。
他轻轻拭去刑巧茵脸颊上的泪痕,道:“当初老头子曾经试探着问过我说将你许配给我如何?我当时觉得有一个知根知底的女人在身边也还不错,便点了头。但是,可惜了,老头子那般试探实则是想看看你究竟能不能让我心动,而我的点头赞同在他眼中便是对你肯定。他自然迫不及待地要将你占为己有,以免旁生枝节。”
刑巧茵目光呆滞地站在原地,有如一具没有生命的木偶一般,就连刑真如难得的温柔她都感受不到,只是默默淌着泪水。
她想,她这一生的眼泪都在今日全部流干的好,没有泪水便不会再脆弱,不会再心痛,便也可以破茧重生。
刑真如拍了拍她的脸颊,笑道:“其实老头子还真是谋划对了。我这个人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头上一片绿油油?更何况你后来还与那么多男人有染。也就只有老头子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他一个人的。你以为那些师兄弟们真的是被你烧死的么?怎么可能!全都是在你完事之后被老头子……杀了的。”
刑巧茵的纯阳体质虽说强横,但也绝对没有到能将人轻易烧死的地步,更何况对象还是以地火洗练经脉修习功法的火魔宫弟子。她那点火毒与地火比起来,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发作之时能烧死的也不过是她自己而已。
“你,你说什么……”刑巧茵怔怔地看着他,眼中依旧没有丝毫神采。今日之事对她的打击已经够大的了,如今刑真如再说什么也不过是在灼烧她的火焰上再添一把柴罢了。
刑真如收回手,重新走回石桌旁,倒了一杯茶递到刑巧茵手边,见她木然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方才回答了她的问题:“老头子怎么可能容忍那些染指过你的人,否则你以为为何后来再也没有人敢来替你分忧解难,使得你不得不忍受老头子的索取。”
一阵清脆的响声传来,茶杯从刑巧茵手中滑落,在青石地砖上砸了个粉碎,茶水飞溅而已落在她的鞋面与罗裙上,她也浑然未觉,只是感觉一种从未有过的寒意从心口窜出,一点一点漫延全身,在这酷热的夏日却让她冷得瑟瑟发抖。
她嗤笑一声,却不知是在笑那些枉死之人还是在嘲笑自己。她找寻了那么多男人,不过就是想摆脱刑鹫的阴影。
她被强行霸占之时也不过十二岁,她从未想过平日里慈爱的父亲会突然对她下手,而且还丝毫不顾及她弱小的身子将她猥亵了足足三日。那三日里她便觉得自己好似在生死尽头来回走着,一会儿好似快要死了,一会儿又被迫活了过来。在那个其他孩子都在父母膝下撒娇的年岁,她已经经历了生不如死,那是她这辈子都挥之不去的记忆,惨痛却刻骨铭心。
她不止一次想要在床榻之上将刑鹫杀了,可每次都被他用铁链缚住了手脚不能动弹,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她也想过向刑真如求助,但是每每瞧见大哥那双冰冷之中带着深深鄙夷的眼睛,她便退缩了。她知道她已经配不上了。
有一日,她拖着满是淤青的身子跌跌撞撞地离开刑鹫的房间,忽然之间就想将整个世界都一并毁掉。从那日开始她便开始好好打扮自己,不停去诱引火魔宫弟子与她交欢。既然她已经毁了,那便毁灭得再彻底一点吧!她要将火魔宫所有的男人都收于石榴裙之下,她要让那个老东西知道,只有她挑男人的份,没有男人可以强迫她。
刑巧茵动了动嘴,艰难地蹦出了一个字:“我……”
话刚出口便被刑真如打断了:“你若实在不想回去被他禁锢,便进宫去吧!反正赵炀已经偷偷派人来寻你了。那个老皇帝可是比老头子好对付多了,我相信你一定没问题的,对吧……”
刑巧茵诧异地看着兄长,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改变了主意。她都已经做好了准备,打算回去后就与刑鹫同归于尽,即便是杀不了那个老东西至少也要废掉其半条命。她却是没想到刑真如竟然会阻止了她的做法。
刑真如淡淡看了她一眼,道:“你哪里你自己看着办。东厢那两位得到的说法是你今日正在闭关,不得打扰,所以你还有时间好好考虑。考虑好了再告诉我。”
“不用考虑了。我进宫。”
刑巧茵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眼中却有了八年来消散得无影无踪了的倔强,让刑真如在一眼之间好似看到了幼时的那个小姑娘,心不由跳快了两下。不过也只是两下,两下之后他便又恢复了往常的心跳,甚至从面上都为让人看出半点端倪。
他微微点头,道:“那两位,你打算怎么办?带走还是让他们回去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