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体倾倒,头部朝下坠去的那一刻,它隐约间看见了那道红光本来的面目。
红光即便动力再足,但终究没有长出翅膀飞行,所以在耗尽动力后,鲜艳的红光也终于失去了那令人瞠目的速度,与觉醒者几乎同步的坠落,而觉醒者,也在此时看清了那个让自己惶恐不安长达十分钟的元凶。
那是一柄银白色的大剑,以及将其轻易挥舞于手中的妙龄少女。大剑是标准的制式大剑,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曾经身为战士奋斗过五年的觉醒者就算化了灰也不会认错,而那少女,却是令它感到片刻失神。
少女大概十六七岁,面容比身材看起来更加稚嫩,精致如玩偶般的脸上是一抹淡淡的清冷,这份清冷并不像觉醒者所见过的一些强大且怪僻的上位者所表现出来的那样令人胆寒,反而只是体现了一种无所谓的态度,但不知为何,在那份淡漠中,却蕴含着一种说不出来由的尊贵与冷冽。
那是一张十分符合这片大陆人类审美观的脸,就算是多年深居简出已经几乎对面容无感的觉醒者,也很难不被这样的清秀美丽所吸引,但显然,在战斗的时刻,令它失神的肯定不会是这样一个原因。
在持续坠落的一秒内,觉醒者那觉醒后被肌肉覆盖了大半的大脑超负荷运转,瞬间便在记忆中搜索到了这一张脸的主人的信息。
它毫不怀疑自己失利的可能性,也相信它最近这放纵的作风绝对会被组织盯上并跟踪,但它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的,是这个人的出现。
它张开嘴,想要说什么,但此时时间已到,它轰的一声落在了薄薄的雪地上,击穿雪层,将冻住的泥土也翻出了几层,它的话,自然也在冲击中被硬生生的噎了回去。
直至整个身体都沉重的倒在地上时,它的脑海里依然在回想着那个疑惑——
明明今天早上才接到消息,no.1在此地以东两百公里的地方讨伐了一只曾经排位在no.12的觉醒者,为什么,现在这家伙却出现在了这里?
要知道,自己得知这个消息,还是因为自己的一个觉醒者朋友下午刚刚从东边过来,去西方办事,才顺道将这种消息当趣闻说给了自己听,可谁想到,它听到这个消息还没超过四个小时,这no.1就从两百多里外赶了过来,而且还直接单枪匹马的要来讨伐自己。
它疑惑,这no.1的脚程有这么快吗?
先不说,两地的间距两百公里,也不说,这其中有多少难以翻越的陡峭山崖和群山峻岭,光说这家伙上午才干掉一只实力不错的觉醒者,现在就不可能还有心情和精力来讨伐自己这样的更强者。
她不累吗?
她是疯了吧!
如果它身为战士时的常理还没有改变,那平常的战士,进行一次讨伐任务后,至少需要一两天的休息调养才会继续接去普通妖魔的讨伐任务。
但为什么这个战士却这么不合常理的早上战完一轮,晚上还要接着战?
你这是准备一天之内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稚园么?
什么时候觉醒者这么好讨伐了?
如果那样的话,我觉醒后这二十几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虽然早就知道历代no.1没有一个是正常人,但也不要另类到这种程度吧,让觉醒者怎么活?
……
它似乎突然想到了一个奇怪的传言。
这一任的no.1似乎对觉醒者格外憎恨。
早在刚刚接任no.1一职的时候,就借着当时大陆动乱,从东边一直杀到西边,干掉了几十觉醒者,一举立威。后来虽然安分了一段时间,可最近几个月,no.1似乎又开始对觉醒者们发威了。
每个月,至少有五头以上的觉醒者会被这个no.1天南地北的追杀,然而,没有任何一头觉醒者跑得掉。
看来,自己似乎是撞在这家伙的枪口上了。
不过,为什么这家伙会这么憎恨觉醒者呢?
即使是灭族之仇,在干掉几十只觉醒者后,也该消停了吧?
难道……这家伙曾经被哪个**的触手型觉醒者给【哔】了?
虽然同样身为女性,但思路明显与正常人类不同的觉醒者恶意的想到。
不过它思索的时间似乎有些长了,这时,刺眼的红光再次在幽静的夜色中亮起。
当
虽然红光直接从半空而落,但这只觉醒者也绝非吃素的货色,它架起其中两把刃足,与红光掩映下的剑刃狠狠的撞在了一块。
双方的力量似乎是不相上下,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它开口,问出了自己困扰的话题:“为什么,你要这么不遗余力的讨伐我们……你难道,不怕累垮在讨伐的路上吗?”
觉醒者的口器外凸,声音格外狰狞而嘶哑。
在半空中,手持大剑的少女冷冷的回答道:“我想让这个时代,打下我的烙印。”
觉醒者愣住了。
它设想过各种各样的理由,甚至连那种恶意的想法都冒了头。
可它实在无法接受,那些实力不弱的觉醒者的死,以及自己已经相距不远的死,都只是眼前这个看似冷漠的少女,为了登临真正荣耀顶点的奠基罢了。
那副清冷的表情下,隐藏的是是对名誉的无尽狂热吗?
所谓的no.1,就是这样虚伪的东西吗?
突然间,它回想起了自己还是个训练生的时候,作为前辈的战士向她们讲解妖魔与战士之间的关系——‘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