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钱?”
“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换你一个故事。”
我看了看盒饭,又看看他满脸期待的眼神,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他。于是我先上了个厕所,然后刷牙洗脸。回来时,他已经将饭盒打开,我没有客气,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胃里虽然难受,但是却饿得厉害。我一口气吃完,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嘴,一口热水下肚,我好像活了过来。
我看着窗外呼啸而过的景色,从哪里说起呢?这个故事的开头好像就是从火车上。记得那时我就像现在一样望着窗外的景色,我不停的问着自己是对还是错。一直到今天,我再次想起这个问题,仍然没有答案。
就这样,我把故事一点一点的讲给他听。从上午一直讲到下午,期间,他帮我接了好几次开水,我没想到这段时间以来我竟然经历了这么多事。当把它全部说给一个陌生人,我仿佛放下了沉重的担子。
小伙子将饭盒收起来,他看着空空的饭盒说道:“没想到我区区一份盒饭,竟然能换来这么精彩的故事,今天真是赚到。不过,这么精彩的故事,只有变成了回忆才是最珍贵的。对于我来说,它只不过是个故事而已。”
说完之后便将空的饭盒扔进垃圾桶里。
“好了,你还有一站就该下车了,旅途愉快。”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一站下车?”我立刻起了疑心,仿佛职业病一样,如果那也能算得上是一种职业。
“在你睡着的时候,车票掉在了地上,有乘客给放回了桌子上。”
“哦,多谢。”
“你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乘客。”
我抬起头看着他:“你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乘务员。”
下车时,我回头看了一眼列车,心中感激那位年轻的小伙子,是他让我将心中的包袱留在列车上。也是他让我可以一身轻松的面对地窖里的血棺材。现在,不管我打开棺材之后会看到什么,我想我都可以坦然面对。
眼看就要麦收,一路上浓郁的麦香将我心中最后一丝阴郁赶走,我越走越轻松,越走脚步越快。来到村口的大榆树下,与栓子共同等待的身影已经不复存在,但是现在离答案越来越近,我相信用不了太久,我就可以站在栓子面前将一切的答案告诉他,但前提是他需要的话。
我大步流星的回到家里。母亲正在收拾农具,虽然家里只有一亩田,但是需要的农具却一应俱全,她是个闲不住的人。
看到我回来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儿子回来了。”
有这么一句话,所有的委屈都烟消云散。母亲让我回屋休息,然后兴高采烈的进了厨房,我知道,用不了太久,一桌丰盛的晚饭就会摆在我的面前,而我也已经做好了大吃一顿的准备。
饭后和母亲一起收拾碗筷,而我却心不在焉,我本想将一切坦白,让母亲同意我去打开地窖。但是现在我却又开始犹豫,我知道将这一切向母亲坦白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以后每次出门都会让她为我牵肠挂肚。
可是若不这样做,我又无法解开答案给自己一个交代,就这么极其矛盾的情况下,昏昏噩噩的将碗筷收拾好,一直到躺在**上时才发现夜已经很深了。我辗转反侧,希望能找到一个万全之策。想着想着,疲惫袭来,于是我便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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