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冬走上到关侯跟前,神色无害:“拿捏别人软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也有?”
略一沉眉,关侯想起妻儿,脸上一会柔和一会担忧的。不管如何,在周准面前嚣张不是明智之举。想当年。周准的血腥。他堂堂七尺男儿,也不免闻风丧胆……打了个颤,他挺直后背想要遮掩自己的惊惶:“请周先生别怪罪我们这样替人办事的。我不才。受用于沈公子。自然要听沈公子的。周先生可能不记得沈公子,可沈公子时时惦记着你。”
周准和沈渊和原先算是兄弟,坏事一起,各种寻欢作乐也一起,暴、虐程度不相上下。周准长得是美。但他的狠也是表露在外的,让人单单看见他,就不敢靠近。周准不近女色,唯一走近的男人是陆胤北而已。陆胤北这个唯一,也因此受尽折磨。
沈渊和不一样,翩翩如玉的温润公子。行为却狠过撒旦恶魔。沈渊和情人很多,但属于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谁拿捏他的情人,都威胁不到他。女人对他来说,比衣服还不如。
比之周准,沈渊和当然差一点。役引大号。
当初周准执意和周砚一斗到底,诈死无恙,却在b市,虎落平阳被犬欺。逃亡之中,冥冥之中注定,和陶乐纠缠在一起。
而沈渊和,在周准走后上位。
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
很多单纯的看客,会觉得,沈渊和坚持找周准是因为兄弟情谊。
关侯这样稍微明白点的,就知道,沈渊和是想斩草除根。
款冬到底顾不得跟关侯计较,请走关侯的同时,赶去苹镇找寻陶乐。
天色本就晚了,他喊了出租车,赶到陶乐所住的小宾馆时已经凌晨一点,街上灯火寥寥。小宾馆的牌子的灯依旧微弱亮着,老板娘还在守着。是个中年大婶,微胖,嗑瓜子看电视,悠闲如白日。
“帅哥,你住店?要什么房间?别看牌子上列的价格,事实上我都九折。看你是今天我第一个客户,给你八折怎么样?”老板娘将手心里满满的瓜子壳扔进垃圾桶,精神头十足地朝款冬说道,很是热情。胖脸挤压下的小眼睛,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款冬道:“我找我女朋友,她是207房。”
大婶瞬间变脸,冷下来:“进去吧。”
无所谓,款冬凭感觉走楼梯,踩在软绵绵的地毯上,很快到了207房门。
门缝里没有漏出灯光,陶乐应该睡了。
他抬起右手,蜷曲,凑近,又缩回。
最终,他还是敲了门:“陶乐?”
关侯有一句话绝无差错,他在意陶乐,他别无选择。他大可在门口站五个小时守着她,然后去买个早饭迎接她起床。但他还是把她带在身边比较好,何况,他还让司机等他十五分钟。总归是半夜的大生意,司机也愿意等抽烟的时间。
陶乐没能睡好,躺在床上辗转,浅浅入眠。轻轻的敲门声,她就惊醒了。
款冬让她放心,居然就是直接追过来了?
她起身,睡眼惺忪下床,开灯开门。
“款冬?”揉了揉眼睛,她甚至觉得自己做梦。
推门而进,他把她圈在怀里:“你先换衣服,跟我走。”
“现在?”她反应不过来。
“对。”他看了眼手表,“五分钟。”
难得见款冬如此,她意识到可能不妙,因此不再疑惑,拿起衣服进了浴室。她放好衣服后,先掬起冷水洗脸醒神,再快速穿好衣服。
等她穿戴整齐出来,他夸她:“不错,节省了一分钟。”
她拎起包:“那走吧。”
不想他手掐住她后腰,咬住她的唇,攫取她的呼吸。
不多不少,正好一分钟。
趁她大口喘气之际,他打横抱起她,大步出门,走出宾馆。大婶一脸错愕,朝如风而逝的背影喊:“妹子,押金没退!”
陶乐彼时已经回过神,赶在弯出宾馆之前喊:“不要了!”
明明在他怀里,她突然心跳加速,夜风阵阵,刮在脸上,生疼生疼。她娇气地往里缩了缩,汲取他胸前的温暖。
出宾馆后,之前的出租车就停在原地,司机站在车旁抽烟。烟雾袅袅,烟蒂已经不少。司机见到款冬,掐灭烟抱怨:“你怎么这么久?”
款冬开车门,先将陶乐放进去,直起腰,回答仍在外面的司机:“师傅,我加钱,不好意思,原路返回。”
司机大笑:“小伙子爽快,就喜欢做你的生意。”
车子缓缓开动,陶乐在颠簸中起了昏昏睡意,又紧挨着款冬,她抵挡不住倦意了。
一个趔趄,陶乐往前冲,款冬左手按住她腹部,右手收回她脑门,将她牢牢按在怀里。他的大拇指从她鼻翼处,滑向脸际:“陶乐,对不起,让你熬夜让你担惊受怕,让你接到的案子不再单纯。”让你,怀着孕,却被如狼似虎的人盯上了。
她轻啄他的薄唇:“款冬,明明你给我的是救赎。”
“赵子携到底是别有用心还是真的是客户,反正他退出算好运,不退出,我们也回b市吧?”
“到底怎么了?”陶乐眉心蹙起,觉得事情不再简单。
款冬道:“有人恨周准,知道赵子携的行踪,也就是你的。他找上我,说我不来找你会后悔。我也确实担心你。”
睡意散了些许,陶乐脸在他脖颈处磨啊蹭啊:“那我们回去吧。”她来之前,还以为,来个南城算什么,没想到还是被盯上了。不过款冬的态度,她还是十分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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