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弦松开,踹她的腰。
她小腿、手腕受限,直直跪在地上,膝盖受了猛击,又是一层接连一层的剧痛。
“顾西弦,你tmd就不能怜香惜玉一下?”陶乐跪坐在地上,疼痛逼得她屡屡爆粗口。
顾西弦绕到陶乐面前,铁棍示威性敲击地板,满是嫌弃打量陶乐:“可惜你算不得香也不是玉。”
陶乐咬牙,不再多说。她脑子一团乱,一会希望刘小玉签完离婚协议,顾西弦放过她就完了;一会希望款冬可以赶过来收拾顾西弦,最好让顾西弦去坐牢。
刘小玉放手的确是好事,但舒心也不该待在这么个变态身边。何况舒心还怀了孩子,孩子从小就该被教好,一次毁灭,可能人生就覆灭了……
蔓延想去,如何都是悲剧。
她脑子里纠结,为了保命,她不会在手脚全部受伤时做无用的反抗的。她现在又忍不住想,如果她没有款冬,遇到这样的事,她拨出去的号码只能是110,而且她心底还会慌。110要顺藤摸瓜查到顾西弦、刘小玉花费的时间肯定比款冬多。
因为款冬对她,知根知底。
此时此刻,她是千万个希望款冬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陶乐陷入深思,顾西弦又箍住她。突然从暴烈转到死寂,约摸过去了十分钟,顾西弦动了动铁棍。
好不容易呼吸顺畅了,她又被硌得难受:“顾西弦,刘小玉去签离婚协议了,你的阳关大道就摆在眼前,你非要杀了我拼个鱼死网破吗?”
“陶乐,我真的爱舒心。”顾西弦说道。
“噢。”陶乐应,爱又如何呢?以爱之名,就可以犯罪吗?池向阳,又何尝不是爱着陆柠?卓懿,还不是爱着朱胤侃?
结果呢?这种爱执意下去,给彼此,给四周的人,全部都是深深的伤害。
“陶乐,你不信我。”顾西弦平复下来,眼睛里复杂的东西散了,轻蔑说道。土状何弟。
陶乐不想多说,奈何他又有伤害她的意图,脑子飞速运转,寻找可以说的话。
恰逢其时,门铃响了。
“刘小玉来了。”陶乐松口气,转话题。
顾西弦全身绷紧:“你骗鬼?刘小玉有钥匙,你到底是告诉了别人?!”
他一动,铁棍就切着她的脖子,她咳嗽不止。短短十来分钟,她手腕依旧使不出大力。前方来路不明,她不能轻易……焦虑间,她眼角余光瞥见刘小玉的包:“顾西弦,刘小玉忘了拿包!你这样,肯定吓得她六神无主。”
顾西弦不相信,正当口,刘小玉细弱的声音响起:“西弦,开一下门,我忘记拿钥匙了。”
依然警觉,顾西弦换成左手扣住陶乐的手推着她往前走,右手执着铁棍,时时刻刻攻击。刘小玉既然可以被他逼得骗陶乐,自然也可以被其他人逼得害自己。
或者,刘小玉以为,是“救”。
门大开,裹着不合时宜的红围巾的刘小玉出现在门口,低垂眉目,看不清深情。
顾西弦往回退:“进来!”
刘小玉虚掩房门后,小步走进房间,在沙发旮旯的包里翻找一番。她执着钢笔,弯着腰,靠着碎裂的茶几,签上了“刘小玉”三个字。
签完字后,刘小玉起身,迎上顾西弦:“现在,可以放走陶乐了吧?”
“站在我面前,让我看清楚协议。”顾西弦百般疑虑,寻求证据。
刘小玉配合,浑身脱力,只想早日解决这件事。
顾西弦生怕刘小玉事后反悔,又拿什么旧情什么家人缠住他,因此读得很仔细。读完,他问刘小玉:“还有你的钱,都给我。”他敏锐察觉到刘小玉表情微变,似乎是意外。
陶乐听到此话,要不是小命捏在他手里,早就破口大骂了!
感知到不对,顾西弦拽着陶乐就要转身,突然双肩失力。
咣当,铁棍落地;陶乐更是趁机逃脱了顾西弦的桎梏。她双腿发麻,再次跪在了铁棍上,又是一波折磨。
款冬和疯了的顾西弦扭打在一起,看到陶乐摇摇欲坠,自是心疼。
些微分心,款冬腹部就中招了。
不过款冬是谁?曾经手刃敌人的周准啊。
几个回合下来,都是顾西弦被打倒在地,却不甘心,又起身反击。
刘小玉受惊过度,尖叫着不要之后,晕厥过去了。
陶乐心理素质好点,面向他们跪着,时刻关注战局:她不会让款冬出事的!
顾西弦到底是亡命之徒,屡战屡败,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抽到水果刀。刀刃直逼款冬,顾西弦满脸的伤,却笑得狂妄:“来,再来用你的手,和刀片对打吧!”
款冬抬腿就要踢顾西弦的右手,顾西弦跪在地上,紧紧捏住刀柄,伺机反攻。款冬扯腿时,顾西弦刀子滑到他脚踝,裤子是黑的,看不出伤了没。
不过分秒,棕色的地板上开了殷红的血花。
款冬站直,抿唇,未受影响。
顾西弦穷途末路,嘶吼一声,拿着刀就往款冬冲去。
“砰”一声巨响,猛冲的顾西弦突然倒下去,手里的刀飞溅出去,几滴血溅出。
狰狞的顾西弦倒下后,露出了陶乐张皇的脸。陶乐扔了正中顾西弦后脑勺的铁棍,跌坐在地上喃喃:“我没想打他后脑勺的……他……会不会被我打死了……”陶乐奋起的瞬间,只有一个念头:不让款冬再受伤,忍痛攻击的瞬间,她脑子空白,但也不想杀人!
款冬长腿跨过顾西弦的身体,跪在陶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