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球,一个值得歌颂的法术,关于它是如何改变法师在战场上地位的,足够写成一本厚厚的研究资料。这个法术自从被发明以来,几乎所有的法师都会在其上倾注心血,用各种手段进行改良。于是,被称为“最多改版”的法术拥有远超弓箭的射程、简单的触发咒语、强大的威力和绚烂的效果。
爆炸的光芒在一瞬间显得神圣,飞散的火焰携带着高热而致命的温度,巨大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向世界用最直观的形式宣告什么才是法师的力量。在这种力量面前,密集的骑兵队伍遭到了沉重的打击。不少骑士被抛离马鞍,狠狠地摔在地上。马匹尖叫着,鬃毛和尾巴如同被点燃的旗帜,随着奔跑在他们身后展开。许多骑士的头发和衣服燃起了火焰,正在用手套用力扑打。几个人选择在地上打滚,但是四处乱踩的马蹄反倒让他们送了命。
混乱的场面打散了好多人的士气,一些骑士已经忘记了战斗和反击,只想着寻找藏身的地方。西格尔见状,再次用魔杖召唤火球,远远地朝那些还能骑在马背上的骑士砸去。第二颗红亮的火球划破夜空,用轰的一声巨响压过了战场上各种混乱的声音。这一次之后,正剩下三名骑士还能坐在马背上,其他的人都成了晕头转向的步兵。
骑士借助火球发射时一瞬间的光亮看到了西格尔的位置,他们强忍着皮肤被火灼烧的痛苦策马冲了上来。胯下的坐骑发出粗重的呼吸声,他们看到马的嘴巴里全都是血沫。这场战斗结束后,这些马匹都活不了。骑士们忍着心中的悲痛,誓要将那个可恶的法师杀死。
骑兵长枪在空中稳稳的端着,比他们参加比武大会的时候拿的都要稳,都要直。这里没有鲜花、喝彩和美丽的女士,只有最基本的杀戮需求。西格尔自然不会傻乎乎的站着和骑士们硬拼,他看到已经追赶上来的半兽人哼克,大喊了一声:“将他们几个干掉!”
迎接长枪的并不是另一柄充满荣誉的长枪。而是十多把破空而至的标枪、飞斧。许多投掷武器并没有多少准头,但在黑暗中猛然出现在骑士视线里的时候,还是显得非常骇人。两个骑士被混乱的武器击中盔甲,一口鲜血喷出。再也拿不稳手中的武器。最后一名骑士缩在马脖子后面,幸运的避开了致命伤害。法师的身影就在不远的地方,他要用长枪做最后的瞄准。
可眼前七个一模一样的法师,哪个才是真的?
“你这卑鄙的法师!毫无荣誉感的渣滓!”骑士发出怒吼,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长枪命中了空气中的虚影。西格尔拔出腰间的长剑。微微侧身,准确的用剑尖刺中骑士的侧腰,在胸甲和护裙中间的缝隙处插进去。星尘剑锋利无比,西格尔手上只有非常轻微顿挫感。他身边剩下的六个影子做出了一模一样的动作,一瞬间好似有七柄长剑同时命中了骑士。法师还剑入鞘的时候,那名骑士已经躺倒在马背上,被他的坐骑带着在战场上缓步前进。
这个时候威廉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在第一次火球的时候便摔倒在地,倒下的马匹替他承受了第二颗火球大部分的威力。尽管身上满是火烧和摔落造成的伤口,但他还能咬着牙继续坚持战斗。迅速扑灭身上的火焰,他先解下了背后的长弓。
羽毛是威廉全部武器中最易燃部件。在火球的爆炸中全都点上了火苗。若完全烧成光杆说不定还好一些,但现在坑坑洼洼的尾羽会让箭矢在空中打转。那个施放火球的法师一定就是秘尔城的领主,即便再困难也要拼着试一下。威廉心中一股狠劲涌上来,他半跪在地上,将马尸上的箭矢插在地上,然后拿着长弓开始瞄准射击。
他眯着眼睛,仔细观察黑夜中的情况。他看到自己的骑士被刺中肚腹,死在了马背上。朦胧的虚影,但是根据刺出那一剑时候的动作,猜出了真身的位置。尽管天色依旧昏暗。一百多米的距离外很难命中目标,不过威廉骑士一边向战士之神祈祷,一边射出了自己的箭矢。
淡红色的护盾偏开了射向西格尔的羽箭,而法师的反击来的迅速而猛烈。三颗紫红色的小光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魔杖中发射出来。在空中划过一道无声的弧线,撞在了威廉的身上。骑士觉得眼前一黑,再也拿不住手上的武器,陷入了昏迷之中。
“冲啊,杀出一条逃生路!”大约还有三十多名骑士仍具备反击的能力,他们的盔甲和武器都在。武技也在。如果考虑上他们为了求生所爆发出来的拼命精神,顽石村的民兵可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能战胜这些敌人。西格尔对这种情况早有准备,掏出一张卷轴,使用他最擅长的创造类(咒法)法术,在敌军中召唤出一片恶臭的云雾。
绿色的云雾非常淡,不影响视线,但那强烈的气味就好像能够凝成实质一样。只消轻轻一口,吸进去的臭云就能让胃部产生剧烈的疼痛,如同有十只刺猬在里面疯狂的跳着踢踏舞。大部分战士能够承受肌体上的伤害,无视刀枪剑戟的创口,但是内脏的疼痛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在恶臭云雾的刺激下,他们面容扭曲,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瞬间从额头上冒了出来。一个个蜷曲着身子,手中的武器和战斗的能力一同无力地掉落。几个人如同喝醉了一样,歪歪斜斜地从云雾中走了出来,但仍旧跪在地上用力呕吐起来。
只有几个身体特别强健的战士仍有战斗的能力,但他们的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