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很清楚我为什么反对你和冯宝来往。 。”鲜于贵妃寒着脸说道,“别的事我都可以不管你,但这件事我一定要管。”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柳香云却是硬邦邦地顶了回去,面容同样冰冷。
“你!”鲜于贵妃眼中闪出了一丝寒光。但旋即又冷静下来,声音稍稍柔和了一些,劝道:“香云,你知道飞虹正在争取太子的位置,也应该知道飞虹最大的阻力是来自三公主姬瑶光。而冯宝是姬瑶光的心腹,是飞虹的敌人。你若与冯宝‘交’好,不仅会给飞虹带来许多牵制,甚至,你会被人利用去对付飞虹。这一切后果,你不能不考虑。”
柳香云的脸‘色’也缓和了一些,但仍然摇头道:“你说的这一切都与我无关。无论谁当太子,都不会认得我这个小小的百‘花’谷弟子。”
“怎么会呢?”鲜于贵妃的语气里多了一丝亲切,“飞虹是知道你的。他若当上了太子,肯定会照顾你的,你的地位将因此完全改变。”说完,期盼的目光紧盯着柳香云的脸‘色’。
不料,柳香云的脸‘色’忽地‘阴’了下来,声音又变得寒气‘逼’人:“姬飞虹是谁?他姓姬,父亲是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母亲是高贵的鲜于贵妃,是尊贵无比的王爷。我是谁?我姓柳,是个没有父亲没有母亲的野孩子,是个下贱的小人。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你!”鲜于贵妃突然恼羞成怒,腾地站了起来,用手指着柳香云,浑身轻颤,眼中寒光不时闪动,几乎要失去控制。柳香云也跟着站了起来,却是毫不畏惧,冷冰冰地盯着对方。一时间,双方僵住了。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个声音:“香云姐姐,冯宝来了,他要见你。”柳香云听见这话,原本紧绷的面容突然浮起一丝喜‘色’,腾地转身,只一闪便飞到了‘门’前,伸手打开了房‘门’。
“香云姐姐,”梅香满脸喜‘色’走了进来,大声说道:“冯宝来了,正在山‘门’外等着呢。”只顾说着,却没有注意到屋内站着的鲜于贵妃。
“出去。”鲜于贵妃勃然发作,“我不是吩咐过了吗,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前来打扰。”抬手指着房‘门’,“快滚出去。”
兴高采烈的梅香做梦也没想到会遭到这番训斥,一时有些发呆,楞楞地看了鲜于贵妃一眼,将目光转向了柳香云。
“是我吩咐梅香这么做的。”柳香云大包大揽,把责任全担了下来。冷冷地看了鲜于贵妃一眼,说道:“我先前告诉梅香,一旦有冯宝的任何消息,立即报告。”说着,抬步向‘门’外走去。
“不许去!”鲜于贵妃厉声喝止,伸指一点,打出一道霞光拦住了柳香云的去路。脸‘色’‘阴’沉沉的,目光似刀一般锋寒。
柳香云不由自主颤了一下,但旋即,又镇静下来。回头看着梅香,沉着吩咐道:“你先到外面等一会。”梅香惊恐地望了鲜于贵妃一眼,倒退着走了出去,“吱呀”一声关上了‘门’。
“你可以杀了我。”柳香云直视着鲜于贵妃,毫无怯意,“否则,我今天一定要去见冯宝。”
“好,好——”鲜于贵妃咬牙切齿,浑身哆嗦,缓缓抬起了手。看见鲜于贵妃如此决绝,柳香云脸‘色’瞬时变得苍白无‘色’,眼看着那手指对准了自已的心口,忽然想起了一桩心事。
“我就要死了。”柳香云颤抖着开口说道,“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谁是我的父亲?”只这一问,瞬间击碎了鲜于贵妃的坚忍。
“香云——”鲜于贵妃颤抖着喊了一声,瞬间变得虚弱,抬起的手臂无力地垂了下来,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柳香云看见鲜于贵妃脸上的痛苦表情,心里忽然感觉十分凄苦,泪水不觉缓缓流了下来,默然站在那里。
半晌,鲜于贵妃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柳香云脸上的泪水,低声说道:“曾经,有很多事情发生了,但随着时间,那些事情已经流走了,再也无法找回。过去的就过去了,莫要让他影响到现在的事情。毕竟,人只能活在现在,还要向前走,不应该,也不可能留在过去。”
“过去的就过去了。”柳香云默默地念着,流着泪。过了好一会,忽然摇摇头,止住了泪水。睁眼看着鲜于贵妃,平静说道:“你说的对。无论是你,还是我,都应该承认现实,抬头向前看,朝前走。”说完,缓缓转身,伸手去拉‘门’栓。
“香云,”鲜于贵妃上前一步,拉住了柳香云的胳膊,声音微微发颤:“梦蝶已经走了,我现在只有你一个‘女’儿了。我不再想失去你。”
柳香云闻声怔住了。半晌,缓缓转过身,看着鲜于贵妃的眼睛,轻声说道:“你现在可以出去,当着众人的面,对他们说柳香云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这?”鲜于贵妃眼中闪出一丝‘迷’‘惑’。但很快,这‘迷’‘惑’的目光消失了,鲜于贵妃脸上重新现出雍容华贵神情,平静地摇了摇头,跟着,松开了柳香云的手臂。
柳香云深深地望了鲜于贵妃一眼,毅然转过身去,伸手拉开了‘门’,跟着,大步迈了出去。
“该死的死了,该走的走了。”鲜于贵妃站在‘门’旁,喃喃地说着。“但我还话着,而且活的越来越好。”眼见柳香云走远了,忽然冷笑一声:“冯宝本事再大,也只是姬瑶光的一条狗。姬瑶光若是倒台了,冯宝还能猖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