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
我急得团团转,拼命地想着办法,可是,过了好久依然没有丝毫头绪。慢慢地,我终于冷静下来,知道就算干着急也没用,反而会乱了方寸。
我索性坐在了地上,静心而思。
魂魄中的印记,爷爷说只有靠我和杨蕊两人魂魄中对彼此的印记才能找到她。虽然我无法确定杨蕊的魂魄中是否有对我的印记,甚至也不能确定我的魂魄中是否也有对杨蕊的印记,但是,既然这是唯一的机会,那我也只好按照这个办法去摸索尝试了。
当然了,对于杨蕊的魂魄中是否有我的印记,我此时根本无法得知,我现在首先能做的只能是确定我的魂魄中是否有对杨蕊的印记,只有先找到我魂魄中的印记,再考虑下一步怎么办。
如果我的魂魄中根本就没有对杨蕊的印记,那……
我不敢往下想,忙自言自语地说道:“不会的,我是爱杨蕊的,虽然以前不清楚,但我现在是清楚的,不然的话,我怎么会如此着急?”
那要怎么才能确定我魂魄中是否有杨蕊的印记呢?我又该怎么查看我的魂魄呢?
这显然是个棘手的问题,急切之中,我忘了事先向三位爷爷请教。
不能慌,千万不能慌。
我忙告诫自己,让自己努力平静。
渐渐地,我终于完全冷静下来,平静地思索道:“这次用杨蕊的魂魄走阴追魂,凭借的就是她魂魄中的记忆,爷爷们说要找到杨蕊的魂魄,靠的是我和杨蕊魂魄中对彼此的印记,这印记虽然跟记忆不能完全等同,但本质上来说,其实还是一种记忆,只不过这种印记会根据彼此的心意呈现出不能程度的存在状态而已。如果印记深,那就是一种非常清晰的记忆,只要略微一想就能想起,就像我们对昨天发生的重要事情的记忆一下,只好微微一动念头就会想起。如果印记浅,那就很有可能记不得了,但记不得并不代表就没有这段记忆。
“只不过,要想起这段记忆需要一些特殊手段罢了,比如很流行的催眠,就是要唤醒在清醒状态下根本想不起来的那一部分藏得很深的记忆。又比如爷爷们对杨蕊的魂魄进行走阴追魂,这不也是在利用特殊的手段去追寻她魂魄中残存的前世记忆吗?”
想到这里,我不由豁然开朗,要寻找这种隐藏的印记,就得静心,静到就像被催眠了一般。
要做到静心,此时对我来说并不难,我有先祖林继先的传承,又有大爷爷的修为。
在这宁静得差不多要窒息的阴间,只要克服了内心的恐惧,要静心是非常容易的。我盘腿坐在地上,深深地吸了口气,闭上眼睛,浅浅呼出,心境顿时平静如水。
慢慢地,一个清晰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她便是杨蕊,我的脑海中就像放视频一样,一个接一个,全是我跟她之间这一段时间的交往,第一个出现的便是学校后山看雪时不期而遇的情景,之后基本是按照时间先后顺序依次出现,甚至出现了我们在冥婚幻境中洞房的情景,原本稀里糊涂之中发生的事情,此时竟然十分清晰,我不由面红耳赤,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杨蕊,杨蕊。”
“林涵,林涵。”
两个如梦呓班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在我耳边微弱回响。
“不要离开我,抱紧我。”
杨蕊呢喃道,娇喘道。
我下意识地抱住她,同样如梦呓般说道:“嗯。”
“林涵,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我们永远在一起,一起面对。”
“杨蕊,别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我的心里反复出现这种如宣誓一般的声音,突然,我隐隐地听见一个漂浮的声音在呼叫我:“林涵,快,救我。”
我不由身体一颤,顿时从癔症中清醒过去,不敢睁开眼睛,忙凝神静听,却又听不见那呼叫声了。
我不由心跳加速,知道我刚才一定是感觉到杨蕊的魂魄了,可是,现在突然清醒过来了,却并没有找到杨蕊。怎么办?要不是再次进入那种状态?
我一直不敢睁开眼睛,怕完全回到最初的状态。
“把她拖出去找个地方埋了吧。”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族长?!
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我竟然真的又回到林家坝子的现场了。
我不由一阵激动,但这激动之情很快就被眼前看见的惨状给浇灭了,只见那火堆已经燃尽,梅娘已被烧成一具焦黑的残骸,几无人形。族长正吩咐人打扫收拾现场,而林家的人已经开始三三两两地散去。
族长也走了,偌大的坝子空荡荡地,只留下两个壮汉在收拾残骸。空中还弥漫着未尽的臭味,有粪便气味,还有一丝焦臭味。
我虽然心里难受,但我清楚这不过是早就发生过的惨剧的重现而已,因此,那种难受的情绪多少得到了一些缓解,反而在心里暗自庆幸,总算顺利回来了,而且刚好赶上。
两个壮汉用一只布袋将梅娘的尸体残骸装了,其中一个只用一只手就轻松地拧了起来,他对另外一个说道:“这尸骨很轻,不用我们两个去处理,我去随便找个地方埋掉,你留下来打扫吧,这样我们可以节省时间,完了好早点回去睡觉。”
另外一个同意了。
那个壮汉便拧着梅娘的尸骨残骸向坝子北面的山林走去,我隐隐地看见魂魄的身影又浮现了出来。
那是杨蕊的魂魄。梅娘被烧后,它又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