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依这个‘女’人让我的心情很复杂,她一方面很可怜,另一方面又很可恶。--真真应了那句俗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鬼也一样,特别是那些冤鬼怨鬼,它们虽然生前都是因为受到残忍的伤害而惨死,由此怀怨在心,忧结在魂魄之中不能化解而变成恶灵厉鬼。
可是,一旦它们成了厉鬼后,就会疯狂地害人,由原本的可怜变成可恨,结果又很可能招来厉害的道士法师将它们收服,这其实对它们又是一次伤害,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总不至于因为它们之前的悲惨遭遇而放任它们之后的为恶吧。
而方可依,她虽然也是化成了厉鬼,可她跟其他传说中的厉鬼又不太一样,她留在阳间已经两年,一直没有伤害任何人,只是为了等待那个负心的男人曾元刚。后来‘阴’差阳错,因为我们伤害了她的猫咪,这才招惹上了她,结果让她取了陈尔东的阳魄。
要追根究底的话,这确实是我们犯错在先,可就算如此,她现在取了陈尔东的阳魄,也算是报复得太过了。
又特别是现在,她竟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嘲笑我对没有阳魄的陈尔东所做的关切之举。这实在是孰可忍孰不可忍,就算她再厉害,再可怕,作为一个血‘性’男儿,我也咽不下这口恶气,为此,就忍不住冲她喝问陈尔东的阳魄被她‘弄’到哪里去了。
方可依突然飘到我的面前,贴着我的耳朵说道:“在我的体内。”
我大吃一惊,慌忙让开一步,惊恐地看着方可依,不相信地问道:“你,你说什么?”
方可依又如影随形地跟了上来,几乎又贴近我的耳朵边,说道:“我说你的同学的阳魄在我的体内。”
我惊恐地问道:“这怎么可能?”
方可依突然抓住我的右手,我吓了一跳,猛一缩手,却哪里摆脱得了?结果被她拉着一点一点地靠近她的脸。
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又惊又怕,颤声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方可依微微一笑,一边拉着我的手,一边说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还指望你帮我找曾元刚呢。”
方可依说着,我的手已经触到她的脸颊了。
“怎么样?有什么感觉?”方可依竟然微笑着问我。
这时候我吓得要死,哪里还有什么感觉?惊恐不解地看着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方可依把我的手按在她的脸颊上,问道:“是不是感觉到我的脸是热的?”
经她这么一说,我才真的感觉到了,她的脸真的是热的。
我一下子傻眼了,竟然没那么害怕了,不解地问道:“怎么会这样呢?不是说鬼都没有体温的吗?你的脸怎么会有热气?”
方可依松开了手,我慌忙把手缩了回来,并连忙退让了好几步,尽量离方可依远些,然后惊疑地看着她。
方可依得意地说道:“我不是说了嘛,你同学的阳魄在我体内,有了他的阳魄,我就可以像活人一样了。”
我大吃一惊,忙惶恐地说道:“你怎么把陈尔东的阳魄放进你的体内了?你究竟想干什么?”
方可依这次没有再跟过来,而是走到陈尔东的‘床’边,一屁股到到‘床’沿上,伸出白皙的手,爱怜地抚‘摸’了一下昏睡中的陈尔东的脸颊,不屑地看着我,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人的阳魄又不是东西,是不可以随便‘乱’扔的,我这是为了替他保管。另外,你不是担心他以后受制于我,傻乎乎地出去见人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吗?我刚想到一个不错的办法,我以后就代替他好了,让他在家里好好地睡觉。反正我有了他的阳魄,他的什么事我都知道,不用担心被人发现。这样可以少去很多麻烦。你也不用担心他,可以放心大胆地去帮我找曾元刚了。这样岂不是好?”
“不行!”我立刻大声地吼道。
方可依突然就翻脸了,霍地站了起来,柳眉倒竖,狠狠地瞪视着我,冷冷地说道:“这已经由不得你了。再说了,刚才你用开眼符收了他体内仅存的一点阳气,他已经醒不过来了,除非我把他的阳魄还给他。可是,你觉得我现在会这么做吗?”
这下我明白了,原来又是我害了陈尔东,本来他就算没有阳魄,还可以靠仅有的一点阳气“活”着的,可现在他只有当一个活死人了,除非方可依把阳魄还给他。
我看了一眼像死人一样躺在‘床’上的陈尔东,心里难受极了。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跟方可依斗,我现在根本就没这么本事,可一想到真的要让陈尔东就这么像活死人一般在‘床’上躺着,而让‘女’鬼方可依从此冒充陈尔东到外面去招摇撞骗,我就心惊‘肉’跳。而且,鬼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情况。
不行,这太可怕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我看着态度坚决的方可依,不由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可怜兮兮地哀求道:“大姐,求你行行好,放过陈尔东吧,我发誓一定帮你找到曾元刚。要不,您看能不能在我身上找到一样东西做抵押,只要不让我丧失行动能力和意识能力就行。我保证以后会诚心诚意地帮助你,好吗?”
我眼巴巴地看着方可依,语无伦次地哀求着她,差点就要声泪俱下了。
可是,方可依毫不为之所动,冷漠地看着我,说道:“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我本想再继续哀求她,谁知,方可依在我面前转了一下身,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