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团军的步兵铳在短期内已经很难改进,定装之后张瀚便是下令大批量生产,同时开始加大人手生产了大量的刺刀,在武器储备上毫无问题可言,小型火炮,包括三磅炮和四磅炮,还有明军惯用的虎蹲炮也生产了不少,李庄那里别的缺,现在铜和铁这两样都不缺,不论是铜炮还是精铁铸炮都完全不必考虑材料的消耗,这也是技术难题攻克之后,李庄火器局能迅速大量铸造火炮和枪械的原因所在。
“去收拾战马!”牛钦忠笑过之后,指着适才的战场,向一个年轻的中队长令道:“别的也罢了,北虏那些破烂,捡不捡随意,战马可不准跑了一匹。”
“是,团指挥。”中队长笑着答应了一声,接着带着整个中队的好手,骑马出去用套索将跑乱的战马带回。
也有几个中队的龙骑兵步行向前,不停的有军官下令,叫新兵上前来捅刺刀,替那些伤重的北虏解脱。
在呻吟声中和咒骂声中,战战兢兢的新兵们不停的把刺刀捅向那些已经无法动弹的身体。
“动作不要犹豫,”套了两匹马回来的卢四指着一个新兵骂道:“你他娘的没吃饭,手那么软,你一下又一下的不是给他加了不少痛楚?你这是心狠还是心软?真要心软,你就一刀刺到他要害,左胸口就是心脏,教官没教过你?一刀捅穿,包管他即刻咽气,什么痛楚都没有了!”
“救人是不可能的。”张彦升心里其实一阵阵的反胃,但脸上还是一脸严肃的道:“他们都是中了火铳,要么也是摔成的重伤,这伤咱们军医也难治,就别给他们活受罪了。轻伤的北虏我们也会同样救治的,咱们是商团军,不是马匪强盗。”
这么一说,新兵们心里好受的多,果然也找到几个断胳膊断腿的轻伤员,有担架过来,抬回去给军医救治去了。
“娘的……”张彦升说的口渴,很想喝水,但战场上的血腥气太浓了,他委实张不开嘴。干咽了一口唾沫之后,张彦升转头对卢四笑道:“四弟,怎样,我就说咱们加入龙骑兵合算吧,立刻有仗打,你那脸天天崩的跟什么似的,就你们枪骑兵厉害,看咱龙骑兵的火力配置,要是你们枪骑兵冲阵,你感觉能好多少?”
卢四咬了下牙,腮边肉一鼓一鼓的,平顺了一下气息之后,才对张彦升怒道:“打仗能不搞侦察,象北虏这样直筒筒过来送死的有几家?发觉你们布好阵,我们不能击其侧后?不能断你粮道,不能趁你行军突袭?不能步骑配合?就你们摆开阵势,我们直筒筒撞过来被枪崩炮轰的受死?”
张彦升吐吐舌头,看出卢四是真的恼了,当下不敢再说废话,只笑着道:“不管怎样,我看你心里还是高兴的,总算又捞着仗打。”
卢四闷闷不乐的道:“北虏真的太弱了,战前侦察形同儿戏,冲锋前不进行火力侦察和小规模试探性进攻,不考虑迂回和利用地形,就想借着人多和骑兵优势强冲,简直是昏了头……”
“得,得,得。”张彦升轻快的笑道:“若北虏会和咱们一样打仗,咱商团军这么辛苦才能出一个军官,为什么,凭什么?别说军官,就是普通的士兵,拿到边军和北虏那边,哪个不是好样的?”
“这倒也是。”卢四这一次没有和张彦升争吵,而是点了点头,赞同了对方的说法。
“这一仗打完,我倒是真有些心得……”张彦升又思忖着道:“战争的目的先要明确,战略分明之后才谈的上战术,然后是情报工作,另外平时的训练能保障部队的来回调动不会出现预料之外的麻烦,然后就是充分保障后勤,最后就是以这些来分析双方的差距,当然还包括武器甲胄,结果就是眼前这样,轻松获得胜利了。”
卢四默然不语,消化着张彦升所说的话。他虽然是最高勋章的获得者,也是枪骑兵团的悍将,但张彦升的这番思索他就说不出来,也不会考虑的这么全面。
卢四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我还是要加强学习,日后报考官校深造。”
张彦升笑道:“怎样,还是想当军官?”
卢四道:“不是,当军官操心的事儿多了,我只是不想被你这厮唬住,谁知道你说的对还是不对!”
张彦升哈哈大笑起来。
卢四先是板着脸,后来也笑起来。
过不多时,战场打扫完毕,一个背插红旗的塘马也从北边赶过来,众军官都聚拢过来,张彦升远远的跟在队尾。他是小字辈,也是刚加入龙骑兵团不久,他的中队还没怎么适应步铳的队列和打放……这东西每个新兵将士都训练过不假,但随着兵种的划分,每个人着重于训练自己本身兵种的技能,就象铳骑兵团,用短小和较轻的骑铳在马上打放,在激烈的奔驰途中于马背上保持平衡,并且可以在打放后从两侧冲过重新快速整队,或是观察战场情形相机决断,又或是打放后果断骑马踹阵……一切都与纯粹的步兵完全不同。
就拿纯粹的步兵来说,其做战情形也是与龙骑兵不同,多了照料战马和长途骑马行军的科目,另外也有简单的马上打放训练,一切都比此前要复杂许多。
在拿破仑时代,有骑马持火枪冲击的枪骑兵,也有挥刀冲杀的胸甲骑兵和骠骑兵,也有大量的骑马步兵被称为龙骑兵,在商团军,根据草原上的实际情形,发展出了重火力输出和机动性的猎骑兵,重甲骑兵为枪骑兵,骑马步兵仍然是龙骑兵,相对于纯粹的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