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唐人的边塞诗,有没有这种混帐话没有?”
“这个理就是说不清楚了。”周遇吉叹道:“现在咱们只有把自己的份内事做好,朝廷再怎么样还是有圣明天子在位,我辈不管怎样,也不能叫天子失望,不管大同和宣府的情形怎样,天子信重,我周某人就舍得这一百多斤,除非我死了,宣府东路这一路,特别是张家口,和记进不来一兵一卒。”
“善。”黄得功举杯道:“当浮一大白。”
“希望所有皇上派出去的武将,都能与我和黄兄一样的想法吧。”黄得功壮怀激烈,周遇吉却还是神色阴郁,他在京营看的东西比黄得功要多的多,而且因为家境贫寒,从小就不知道被欺负了多少,京营中混帐没人性的东西太多了,这一潭水太深太浑也太臭,皇帝从京营中选拔的大宗旨是没有错的,但如果是百年之前的京营还能选出一些人来,现在,他深表怀疑,除了自己和黄得功之外,是不是还有一个能有操守还有能力的武将被挑选出来,相形之下,朝廷调任到宣大当总督的武之望,还有新任的大同巡抚洪承畴都是品性操守过关,或是能力相当出众,相形之下,想挑操守品性和能力都过关的武将,那实在是太难了。
……
当晨曦的阳光照映在大地上时,整个草原都鲜亮了起来。
到处是碧绿的青草和各种鲜艳绽放的花朵,偶然经行过一个海子的时候,人和马就都欢腾起来,人们先打满了水,甚至先洗浴一下,然后再饮足了马,最终离开时,人们会心满意足的看着那些碧蓝的湖泊,满心打算回程时如果不太紧张,最好就在这湖边垂钓,那些鱼实在太容易上钩,而且也相当的肥美。
虽然这并不是一次轻松的行军,眼前不远处就有近十万敌人聚集在不远处,可是在行军途中时,军人们的心态还是十分的放松,根本未曾将即将到来的大战看在眼里,除了军官们之外,可能没有几个人把这事放在心上。
这是和记剿灭察哈尔部的中部军,当然也是最强大的一支。
两个枪骑兵团,猎骑兵一个团,光是这三个团的一万多人已经可以包打察哈尔了,最少枪骑兵们都是普遍这样认为。
加上猎骑兵从旁协助剿杀,察哈尔人不仅不会是对手,连逃跑也是相当的困难。
就算如此,军司高层还是不放松,到五月下旬的时候,军令司从左右两侧又各调了两个龙骑兵团压过来,一个是杨泗孙的第六团,一个是任敬的第九团。
两个龙骑兵团都以老兵为主,骑马和马战训练最少也有半年,虽然还是以骑马步兵的步阵战术为主的步兵,但不管是骑马行军还是马上做战,这些龙骑兵们其实都不是弱者了。
一群枪骑兵用挑剔的眼光打量着水洼边上行军路过的龙骑兵,整个草原美景似在天堂一样,蔚蓝的湖泊边上是青碧色的长杆水草,在这样的时候哪怕是草原上也是叫人感觉很舒服,很快到了傍晚时分,斜阳西下,骑兵们骑着马留下长长的倒影,与湖泊边的水草相映成趣,令人感觉有一种相当协调的美感。
龙骑兵们随意说笑着,行军时只要不特别规定,军人们可以谈话说笑,并不禁止。
他们也看到了枪骑兵们,很多枪骑兵扎堆在湖边休息,他们的从骑在照料马匹,喂豆饼,精盐,给马饮水,给马梳洗,很多人蹲在地上修理着马蹄,这东西基本上每天都要修,一旦疏忽,几天过后马可能就是瘸腿马了。
枪骑兵们人人都有从骑,以辎兵为主,也有少年军校的学员们,少年军校十来岁入校,几年时间都在学习怎么当个好军官,他们也会到各个部门当兵,从骑一般是骑兵学校的学员来干,虽然很辛苦,但也能学到很多东西。
枪骑兵们一般都会捉弄这些新人,只要不是太过份,上头也并不管。这些从骑是学员,也是枪骑兵们的伴当,事事都要听枪骑兵的指挥。两三年后,这些后生成年了,直接可以当中队级指挥,再过几年,这些枪骑兵见到了可能就得打敬礼问好,所以一般来说枪骑兵们都会役使这些小家伙们,等他们当了军官,自己可以大加吹嘘,这个肩膀上扛银星的军官曾经替自己喂马,并且每天都被自己踢着屁股吆喝着去洗军裤!
更多的从骑就是普通的辎兵,他们多半身体健壮,行动矫捷,但年龄普遍在三十五左右了,再干几年,如果自己愿意就可以领退职金退役了。
一般来说辎兵的年龄不会超过四十五岁,其实可以叫这些人干到五十,明军中五六十岁的伙夫有的是。但商团军并没有这么做,开拓草原需要很多农庄堡垒,除了要大量的佃农和各种商旅之外,也要很多基层的吏员,包括文吏和法吏,辎兵们当然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同时也受过基础的文法教育,简直就是最合格的文法吏,先秦时秦国能以法度制国,其驰道,标准化的兵器制造工场,后勤供应能力,在几百上千年后的中原王朝都办不到了,所缺的就是秦的几百年的文法吏的培养基础而已。
和记的统治更加精细,需要的吏员更多,吏员不仅在能力上要求和标准很高,在未来的前途和待遇上也比大明强的多了。
辎兵们普遍愿意在四十左右退役当吏员,除了更舒服不用东奔西走之外,也是考虑到越年轻越容易受到提拔,要是干到五十之后再退役,上级会考虑到辎兵年龄太大,未来效力的时间太短,在提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