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荒没有这个意识,他只知道,他要活着!
矩形世界内,充斥着寂寞与死亡的气息,这座传说中的罪牢,如同一方空荡荡的缩小版天地,荒在这里游荡着,像是一个幽灵般,漫无目的的游荡!
“咔咔!!”
矩形世界内,这是一个散发凝厚绿芒的房间,在位于房顶位置的金属门被人从外面拉开!
“嘭!!”
这是一具染血的尸体,满头浓密黑发散乱,魁梧的身躯,浓眉大眼,充满了汉子的朴实与爽朗;这是赵鹏,被人击杀,浑身都在流淌着粘稠的鲜血,早已没有了气息!
“嘭!!”
又是一具尸体,从高空坠落,砸在黑金地面上,恐怖的力量让整个房间都是一阵晃动!
这人身材修长,一身黄金龙袍散发灿灿金光,如同一轮小太阳;这人竟是曾经的年轻至尊,玉衡真君,也被人击杀,神色扭曲,面目狰狞,可以想象死前受了怎样的折磨!
“嘭!”“嘭!”“嘭!”
又是接连三声闷响,三具尸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重重摔落在地,鲜血飞溅三千尺,充满了诡异的妖艳美感!
皇小凤,赵鹏,玉衡,胖子,天玑,五个人全部死亡;他们或是神色狰狞扭曲,或是双眼瞳孔收缩,受到恐怖惊吓;五人身上皆是被匕首刺了数十刀,鲜血如同开闸的洪水一般喷涌,时间不长,便将这间绿色房间染红,成了血腥地狱!
在房间顶部的金属门边,一道黑色人影此时沉默站立!
那是荒,他手中拿着一柄滴血的匕首,他满头白发散乱的如同疯子一般;白发遮住了他的脸庞,他低着头,让人看不真切他的面孔!
他像是一个幽灵般,就这样静静的握着匕首,站在金属门边,如同一具死尸!
半响过后,他的身体突然前倾,如同失去了力量,直直从金属通道中栽落,重重摔到了满地血泊中!
“嘭!!”
沉闷的声音中,鲜血四溅,荒直直摔落在血泊中,如同死尸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生的气机!
“咔咔!!”
房顶的金属门,在诡异的金属摩擦声中快速关闭!
六具尸体,满地的鲜血,如同一方炼狱!
燥热的空气,没有一丁点声音,这个世界安静的让人害怕!
沉闷,压抑,无声,诡异的气息如同死神,悄悄执起手中镰刀,勾走了多少人为之奋斗的青春!
“我,,,死了吗??”在这份诡异的宁静中,一道嘶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份深沉如渊的绝望!
吞落一口不知存不存在的唾沫,缓解喉咙如火烧般的感觉;缓缓的站起身来,荒看着周围横七竖八的尸体,脸色惨白的如同一张白纸!
“咣当!!”
扔掉手中匕首,荒步履阑珊的来到一处墙角,背靠着黑金墙壁,缓缓坐了下来!
抬起低垂的头颅,瞬间一张让人心感可恐的脸庞,从层层白发之下露出!
房间中不知何处传来的绿芒,同满地的鲜血映射在一起,透露出一幅诡异的画面,妖艳的颜色!
在血红的炼狱中,一张如同白纸的脸缓缓抬起,凝望房顶,那如同绿草般的颜色!
这张脸,白的如同死尸,他原先明亮的如同皓月的双眼,也是一片诡异的灰白,黑白分明的瞳孔早已不在,成了一片沉寂的灰白!
灰白色的眼睛,惨白的脸,布满裂痕,已然在腐烂的嘴唇!
“过了多久??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嘶哑的声音,如同金属相互摩擦的诡异响声,让人闻之瞬觉毛骨悚然!
低下头,荒痛苦的抱着头颅,狠狠揪着花白的头发!
突然,他愣住了!
颤抖的手放下,灰白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双手!
只见在那布满裂痕,干焉的如同老树皮般的手掌中,两把花白的头发是那样刺眼,充满了深沉的绝望!
“啊!!!”
猛然仰天发出一记声竭力嘶的狂吼,荒神色狰狞间,像是一个疯子般,不断揪着头上的白发!
一缕,一缕,一把,一把,荒痛苦的咆哮着,如同受伤的孤狼,他不断揪着自己满头花白的发,一缕一缕的纯白,落满了鲜红如血的地狱!
不知过了多久,荒发现自己已然没有了头发,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脑袋,什么都没有了!
痛苦的把头颅埋在双膝间,荒无声哽咽!
他很痛苦,他失去了一身修为,失去了飘逸的长发,失去了荒镰,失去了飞仙鼎,失去了九天仙剑,现在就连原先可洞穿人心的视力,也在一点一点随风逝去!
荒心中悲愤,他想要放声嘶吼,对这片不公的苍天咆哮!
他感觉自己被关在了一个小盒子里,他无力,他想翱翔广阔的天际,他想观摩山川江河,听闻汪洋咆哮,巨浪倒卷高天!
他想眺望天际如血残阳,他想深嗅绿草的芬芳,他想品尝山珍海味,他想体会温暖阳光,他想念风的声音,他想念云的形状,他渴望,渴望着,打破这个囚笼!
‘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荒心中痛苦呢喃!
没有道德,没有和平,没有公正,没有善良;甚至连黑暗都没有,甚至连血腥杀戮都没有!
没有蓝天,绿草,大地,没有风,没有云,没有温暖的阳光,纯白的雪花!
没有雨水,没有惊雷,甚至连声音都没有,甚至连人都没有,甚至连生命都没有!
荒觉得,自己像是一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