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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澈不禁在安齐远的怀中伸长了脖子,在某种程度上,他甚至比安齐远还要渴望见到那个身上有着自己灵气的人。
可事与愿违,安齐远将他放到了离床尾不远处的一张玉凳上,安齐远自己则走到了碧玉床边。
床上躺着的人依旧处于昏睡的状态,对外界的变化浑然不觉。
那人的五官虽然算得上是周正,但跟苏澈的长相还是有一定的差距。只是他闭起双眼的样子显得恬静平和,就跟他此刻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那样,有种淡淡的冰冷感。
安齐远难得地感到有些紧张,伸出手掌,悬在那人的脸上。
顷刻间,几股暗红色的灵气丝线从安齐远的指尖溢出,在空中盘绕数下之后,便从那人的七孔钻了进去。
安齐远操纵着丝线,缓缓地在那人的身体中运行了一个周天。
众人屏息凝神地在原地候着,待那细细的丝线又重新被收回安齐远体内之后,苏澈看到的是一张布满了狂喜的笑脸。
“是苏澈的灵气没错!是他,是他没错!!!”
安齐远激动得几乎要失态,甚至直接将床上的人紧紧地抱在了自己怀里。
虽然觉非罗办事向来滴水不漏,可未经他亲自验证,就是对觉非罗,安齐远也不会全然尽信。
经过方才那灵气运行的一周天,他比任何人都要确信,在这人身体里的灵气就是苏澈的没错。
虽然那一丁点灵气几乎快要微弱得与寻常人无异,但那种沁人心脾的微凉感,那种能将他身上所有的狂躁在瞬间抚平的温和感,这世上除了苏澈之外,再无他家。
一直静静守候的觉非罗和杜遥一听,也高兴得相视一笑。
他们和安齐远早已成为了利益共同体,安齐远的好与不好,都与他们的性命休戚相关。这世上估计再没有人会像他们这样担心安齐远的安危的了。
若此人体内的灵气是苏澈的,就说明苏澈的神识正寄居在他体内。只要用各种阵法灵药多加培育,假以时日就能让残破的神识完整起来,苏澈也可以从昏睡中清醒。
至于样貌之事,有青言在,也完全不是问题。
这么看来,他们宗主期盼多年的心愿,竟然就在这么稀奇古怪的情形下达成了。
相对于那主仆三人的欢天喜地,苏澈几乎要愁断了肝肠。
他非常确信自己就是如假包换的苏澈没错,可他至今也想不通,为何他只拥有全部的记忆,但却没有一丝属于自己的灵气?
虽然不想承认,但安齐远确实是化神巅峰的修为,如果连他都亲自确认了没有出错,就说明那人身体里确实流淌着他的灵气。
难道真如他自己所想的那样,九天玄雷共凝的异象把他的神识和灵气给分开了?
按照这个逻辑推演下去,那么这人身体里虽然拥有了他的灵气,但在没有自主意识的情况下,就算安齐远用尽各种方法进行修补,也不可能会苏醒才对。
苏澈尽量将自己的心理波动压了下去,好在在场的其他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昏睡的“苏澈”身上,没有人注意到他听到安齐远说出那人就是苏澈的话时的惊愕表情。待到安齐远终于在狂喜中恢复平静之后,苏澈也恢复了之前面瘫的表情。
既然已经找到了“苏澈”,接下来的重要工作就是要将“苏澈”的神识修补完整,让他恢复意识。
苏澈原本还担心安齐远会不会下令让所有人都撤回无赦谷去,后来却听安齐远道:“纵观整个轩辕大陆,再没有什么地方的灵气比这里更适合修补苏澈的神识了。”
“既然已经进了青阳洞的腹地,便也没有必要赶着回去。我看这里地势恰如聚宝盆一般,灵气在此沉积而没有向外扩散,倒是适合结阵修魂。”
觉非罗听了此言,脸上露出一抹犹豫的神情。
若是之前能按他所想的那般十分顺利地将人带到禁地来的话,在此处结阵倒是可为之事。
可他也没有料到自己精心布下的调虎离山之计竟然没能困住龙潜一行人,而且还在上山的路上让两队人马撞了个正着。
如果是让若耶阁的法印宗主碰到还比较好糊弄过去,毕竟苏澈跟法印是实打实的交情,他作为苏澈的左右手,法印对他也是极其信任的。但他们遭遇的对象偏偏是最难缠不过的笑面虎龙潜。
别看龙潜平日里待人接物时都笑脸迎人、一副十分温和可亲的模样,可实际上这人城府极深,跟青阳洞那位外表冷若冰霜内心实则柔软得可以的苏澈宗主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既然他们的行踪很有可能已经引起了龙潜的怀疑,在安齐远亲自确认灵气的性质之后,就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立刻带人启程赶回无赦谷才对。
毕竟无赦谷才是他们魔修的地盘,就是强悍如彰龙门也不敢轻易挑衅。
可如今若按安齐远的说法在青阳洞的禁地里布阵,一旦被人发现,不仅他作为内门总管与魔修勾结之事会立刻曝光,使身为魔修宗主的安齐远成为众矢之的不说,就连好不容易寻到的“苏澈”的神识都极有可能会落入他人之手。
可当觉非罗刚想开口阻止安齐远布阵之时,杜遥在一旁不动声色地扯了扯他的袖子,让觉非罗把已经快到嘴边的话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去。
只听杜遥道:“既然如此,属下便与非罗为宗主护法。”
安齐远满意地点点头,示意觉非罗和杜遥两人可以退出密室去了,临了还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