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轰隆……
明明还出着太阳,天上却开始轰隆隆打雷了,雨滴紧接着噼里啪啦急促地往下落。
“下太阳雨了,爷爷,你快回去吧,这伞给你吧。”方雾善接过保镖递来的雨伞,给他递过去。
老人依旧只是笑,看起来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只一双眼睛,凌厉的不像话。
“把伞给我,那你怎么办?”
“我的车停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我跑过去就行了。”说完,双手挡在头顶,往停车的地方跑去。
橙色的太阳被挡在乌云后面,天空一面是灰色,一面是金色,雨滴依旧一阵阵往下落个不停,看着少女奔跑远去的背影,老人不由扬起嘴角,出神了许久。
这模样真是像极了那个人啊。
保镖见方雾善远去,才撑着伞,无声地来到老者身后。
“十六你可知这是哪家的姑娘?”
十六看了她一眼,说:“是方家的。”
“方家?上次解出天价翡翠的那位?”老者颇为惊讶。
“听说正是这位方小姐,逢买必中,想必是得方老的真传。”
老者点点头,自言自语道:“果真是她的后人,想不到一转眼,十八年过去了。”说完,他站在原地,目视着远方早已不见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
方雾善回到家后,花了一些时间,把成立珠宝公司的方案修改了一下,不知为何,一想到霍靖霆看到这方案后会百般挑剔,方雾善不由如临大敌,一次又一次地反复修改,直到自己再也挑不出毛病,才发去霍靖霆的邮箱。
方雾善没想到,她没等到霍靖霆的邮件,倒等来了他的人。
傍晚时候,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
“准备一下,跟我去个聚会。”
是霍靖霆!一贯的冷漠霸道!有求于她竟然也敢这么嚣张?
方雾善一边压着腿,一边真诚地说:“待会我有事。”
“我的邮箱刚收到一份邮件。”
*裸的威胁!方雾善一个激灵,从地上跳了起来,无限真诚,而又一本正经地说:“再重要的事都没你的事重要。”
“这话我爱听,再重要的事都没我重要。”低沉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了,快点下来,给你十分钟时间!”从不等人的霍靖霆,想到女孩出门都要梳洗打扮,破格作出退让。
“两分钟就可以!”
没有换衣服,她随便绾了头发便急匆匆跑下楼,没料到在拐角处,与一个人撞个满怀。
“怎么是你?”眉头不由紧皱。
“姐姐?”安慕心捂着额头,用一种在看杀人凶手的眼神看着方雾善:“姐姐,你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啊?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用这样对我吧!”越说越委屈,仿佛方雾善歹毒到要用头撞死她似的。
“放心,你没那么容易死!”
方雾善冷冷瞥了她一眼,不悦地问张管家:“她怎么还在这?”
今天她回来没见到安慕心,下意识认为她已经回去了。
张管家见她脸色不好,不由小声说:“她说她身体不舒服,腹部绞痛,而她妈妈又不在家,所以今天不能回去了。”
这人脸皮真够厚的,为了留下来,什么谎话都能说出来!
“身体不舒服?那更不能留下了,我们家既不是医院又不是收容所。”
“姐姐!你就这样看不得我好吗?”安慕心泪流满面,以45°角仰望天花板。“我们毕竟姐妹一场啊!我现在身体不舒服,姐姐你不关心我也就算了,还这样咒我……”
方雾善笑了:“好妹妹,要是诅咒就能让人死的话,我估计你连生都不会生下来了。”
她的话不中听,安慕心听了,十分委屈,边哭边要给方启临打电话。“我要打给爸爸,就说你咒我死!”
张管家见了,偷偷说:“小姐,她一直嚷着要找医生来看,虽然我也知道她是装的,可大少爷上班之前毕竟交代过,如果您跟她闹僵了,会惹大少爷不开心的,那样对您没有一点好处。”
“我知道的,张妈妈。”方雾善情绪稍微缓和一些,不知想到什么,她勾起唇角,笑道:“我今天忙,没空跟她计较,既然她想找医生来瞧瞧,行,你就去把许医生请来!”说完转身就走。
“哎……大小姐你是说真的吗?许医生不是……”
张管家惊呆了,许医生……那不是兽医吗?
方雾善出门,上了霍靖霆的车,这次他开了一辆军用吉普,挂着军方牌照。
霍靖霆依旧是那副模样,只是似乎比之前黑了一些,方雾善也不看他,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定,直直看着窗外,不知为何,每每看到霍靖霆,她总是全身戒备,仿佛是面对厉害的小学班主任。
霍靖霆扫了眼她的运动服,说:“平时爱做什么运动?”
方雾善语气冷淡:“一小时瑜伽,半小时舞蹈,半小时健美操。”
“还挺丰富。”
“必须的。”
“可惜都是不中用的把式。”霍靖霆不知从摸出一根手卷的香烟,放在鼻子上闻了闻,说:“下次教你点实在的。”
方雾善也不说话,心里却想,想教我,下辈子吧!
“介意吗?”他扬了扬手里的烟。
“你随意。”
他左手夹烟,右手滑动打火机,扑哧一声,点燃,车子行进的过程中,他并不说话,只是淡然地,一口接一口吞吐着烟雾,车里